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% A7 v! r$ w* G: Z5 P7 s0 L
* G" V" I3 ^5 d, n) `2 z  a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1 ]: B0 g* X+ b' B6 x8 L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# ]% N$ N: U. e# u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, {' P( v$ r) f9 R
& b+ Q& v& m( K# O8 }: |+ Y: H/ n6 W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& S4 x% ~! a, b$ \, l$ W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1 g1 z3 Y4 m& M; k- Q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9 y6 {3 {4 n0 l/ T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% C7 E" R! g4 E! a3 d% b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" G- f+ L6 Q9 S/ |( A  v* W% J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) v, ~7 ?  C( ]( g/ @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4 i! t, t6 N# K( ?/ a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/ k1 u4 p5 e3 T8 S% d/ `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% M" H# U  |  h  ~5 L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/ ?. v( ]) Y* K/ y" I9 |. t0 `4 B% y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" i  l/ V4 r! a# ?; H4 ~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. S! p! K% s8 F! G" q( ^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1 x2 Q4 T/ O& P2 d
. C6 ^6 P; `& w5 D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( |; X( N5 F' d! v# D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1 F7 W! U) ]9 _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$ ^; N  b( K- N- ~* Z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! }! a& e5 W/ e0 b  P( }西的。”
: l/ t) r9 y# [7 l6 J0 S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. u+ X# r! \' t2 d& R3 I, h7 n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9 F4 k  e2 P' l6 P4 p
/ }7 y. A$ K1 o, N& k0 x' X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+ m0 @8 T1 X: T! V# d; v+ W. R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7 ^, u1 U* s! W$ P/ ]6 A# z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" b8 L( }  Y5 _) p1 f# W) T" Z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0 ~" S1 U- B  }9 Q# W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1 G: c. G0 j. ?: ~/ ]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, X6 j+ G4 W& I& K* l. m7 T" X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4 T' s. N) _: @* i, S0 q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1 j1 p$ G$ M3 W$ b9 y( U. m$ ]) U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9 W6 }9 ^0 ?% L4 e. s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8 j  g* z+ ?$ V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7 T( S5 z' ?, \' M' Z. y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/ _2 y5 f6 i; E# U' M
  v' \+ Z9 T# M( @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/ {% S* I# ?! {& U/ ^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( m+ }0 C5 d% P! O( c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7 z, y7 m" w5 a4 `5 e. q, H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* r( |4 E: b$ B* ~0 T# X5 m* V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3 }# a# V  D$ w5 T- |/ b. h4 g
  q% |& e; c( ^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8 J+ k( B7 t8 y/ ?4 A' T7 g( I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/ g5 x1 o& H& j& ^$ E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! j- x1 B8 Q/ I7 j8 G6 E
" _( E$ y  i$ a7 g- \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, X+ H* f6 t  ?. u2 F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( Y" l" Q. G& D2 j1 x; J9 O% @3 y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, d* h. N9 h, v9 \" _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1 {  p+ i: N: h/ o# }  @  B
+ ?' Z4 C% D! C1 k4 X* {, r" X9 y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, M( T6 b) f( m  P5 s4 E速之客。
7 u% Z4 h# k" _4 O/ Q
0 h' p; u1 l: R- M0 y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; B; W7 g/ H. S2 I6 o' Z- B& c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- v) c$ x2 f+ _2 I- \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# c: [" a" Z7 R+ s+ T9 r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9 B' C( l$ j% s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- F5 E6 J  ^* S8 @6 K$ x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; ^. u, t6 m1 w' D+ |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  q& F( e  w% f0 u4 A, S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3 p/ W- F# C8 H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+ j- Y. K; h( Q& e, n+ i6 X" X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% Z, y  c1 M% ^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/ O- o$ {2 K% s7 |$ u$ a
# P4 f: W# z) r8 D! a& h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5 @0 O# G6 o0 `9 o( k) B8 f$ ]志哥哥！”
3 c8 h, Z4 X. ?  _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" F# D( S4 u% X% |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4 t5 j# O) b" x, n! O7 q" O$ q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1 V9 u9 T: E3 ?( m5 g* b
9 y5 f6 J* |5 ?! W- @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: p4 O& n( O) ~6 Y  f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+ ^" s2 D; {1 J% r/ f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! F6 c$ ]+ q8 H+ {" D- |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! ^. ~* U* @' ^9 r$ n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/ W2 ^0 I) k) L7 e! L* f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2 b' Y& X; I) a0 U/ H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- ]) Q3 n  I% n4 E- k5 S
2 v( n0 t( f$ O4 }& w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% [$ I( p4 _- H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) `4 m. Q$ X  F3 D: }
5 w+ G0 e- j7 G( N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4 [1 X- Q  m, X( h& X& t/ M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0 s4 o& H0 F8 }& B+ A" |, v, e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4 l3 `. @! x* [4 o* D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+ N& h4 j: \* ^, J& m6 k: h2 I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) H) b; x7 T5 C3 e5 M  [. F' I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% \' f  r3 s2 ^/ ~, V# M4 L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& o# B, Q! D# I* b. V
1 |2 i0 z- ?+ t" f8 h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% ^+ j' K* G$ `( D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6 _/ o5 w  G, K+ ~5 e$ _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" q" m8 u! u" y/ `1 Z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# \: P6 P5 z+ s9 _8 n3 z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4 m2 m1 N" {" n( S+ i% r7 k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: X: l) b& ]. E8 p
" c1 j1 G5 {2 B9 C8 W7 g6 i4 ^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) Z/ @' ~3 b" A3 y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* a3 @6 e7 \% i+ {( Z. r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7 a# e3 m1 Y; s* L' i  h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" `3 B+ I; b! s. k    现在
7 N. Y. S, M5 F% ]& `$ T
+ p! o) R% q8 y! N" A- x/ g& r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7 C0 H) b& q# Z; S6 R3 `
& r* f3 W" `, J, ?3 O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( s$ F; @& s7 g$ T: e  u+ r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  ?2 G) P- A+ {# K# Z! H0 r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6 L1 j: j4 N! |佳人。
4 v+ b8 q( x9 l8 P
7 |, A2 R( ~2 q" z3 c% w$ w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( G  e$ E5 |2 }" M* u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* D/ }1 @8 U% {- g3 p9 ]: E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" }. K$ [) l2 _2 @儿。
/ |4 _6 ^2 n, f$ m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/ a# N+ y- b; a# M/ C. i4 l) ~+ q+ w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  V5 G0 e$ q: A; W! W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7 X* v; J+ R2 r+ W2 d! [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+ x7 \; s7 R) N3 y, b8 @2 ?2 R8 r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, o$ l0 w6 r( ]  X9 m6 V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$ e  o+ d4 f" R! ]. b. I& C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9 V0 o9 T4 g: M& Q死人啊！”

4 u% R4 x; S9 M2 o! ]$ j3 A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) X9 ]4 J% t& `; V; ]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" R8 `- l5 A9 D0 b, M! o4 E; B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' L/ O! K  h5 {" X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5 O# _. {% z# j; D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, s( T2 f: c( a/ b2 W
4 {. k' T. n& }- t5 O8 i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. i/ h- V+ W/ r$ u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3 L) K. W  F+ e4 _, y1 H- I1 N0 z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3 u5 V# o4 c& ^& @9 V; g救济院了。”

# y3 x) p' s; L7 y* d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+ H4 B- ~& A2 S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7 a0 j3 d( |% f0 c
: \1 J3 n2 E: ~" t. a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* ^  Y& W/ \# g0 J1 N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8 r. N0 K; s% a: X0 v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* \1 @! e6 q  N+ ]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1 R+ S2 Z( w3 l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8 w9 L3 d2 ^) q% K4 I. ?, a0 O) l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3 D6 @& d' B* k+ W: f4 P  a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" H2 C9 @* M/ @' z, B: Q! m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7 R8 C: t6 s, m% N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3 G& Z( F- e: J; z2 W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6 R- r% f/ g+ a1 A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* Y6 b# [8 d; s% t! X8 {0 @% r7 I4 G5 w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2 s: V- G8 \  {7 K( b( L$ ^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7 _+ e! Z6 E. W/ u" I; n! ^" H" v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: a. Y' |! j/ |! @% V0 |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% {& C4 y/ Q. p8 G* E1 F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# W$ \- f% @; R0 ~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- B/ E! X! C, F5 [9 P4 V6 ^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- X3 f5 w& d+ L, T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& p. e/ o. s" u% y6 ~& F' m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: X3 q: G) }1 \: C, T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5 Q# a2 w% x9 A- Z7 s* }2 m  m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" F$ k9 B- W- a1 K: ^  ~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: \/ K- C* q; N. B3 I
" I& {3 `" Z0 N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, P  g& O- q  Y* C" E    现在

% O6 i6 I" Q% _% e% ^1 a# z% A- t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) Z- q4 c: O/ J/ Y2 m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8 z1 t6 c3 X8 m  R# b* T( J2 M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3 p; i% E, A1 `, A1 }- k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  }1 L' @7 O( n" d/ n8 \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4 s0 l4 J, w' \& k" Q% b1 S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/ V0 o- d0 l& q! d4 Y" k! D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& B) P: o5 _9 |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! }. A5 j/ H* l1 }  t; A0 c* ?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* c! y. M' }9 H) r$ v3 A& N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3 ~& h! g; }( l; v/ I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+ q; G' ]; k1 H1 |% k) O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+ G* _! i3 o$ H& F" p# r- ~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7 K+ e1 a, f* ~( D6 S; P
7 Q# @/ Y' e) }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) K% Y5 k& L/ O8 z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5 e9 f& b7 G$ H7 y" B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" V  C! _7 X, W' @" ]. V7 k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& n4 E; m0 u, [. C( X' t- _/ J# B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4 u  W# r$ o. t4 h. r/ [% @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! F$ k$ D3 `: n4 S4 _7 g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/ k  S' n+ ~, d/ E, ?8 c! ?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2 V- K& [# N$ z6 `& D9 z  i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4 w$ t& x  b) f3 {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& v, I) f* f9 T/ s+ O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5 _$ x: B  I5 s0 g7 R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$ V: k: k; b6 H# C5 ^, P; P0 a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; d2 R! {" E/ X' L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  Z- B' U7 @8 U  ]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- C/ B5 ?% g; p9 r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3 i  |' S1 ^7 f: E
& e9 S& B  d) o6 \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# _3 @( B9 g6 H, A1 u, Z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  I# P( ]# A1 j& l% G, y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% f$ x; F+ c, _: @( c& @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5 c5 B9 B- c" i' x7 d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2 x! h+ a% E8 m' ^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) Z( A" U1 g/ f! W& z& J- q完。
1 h( e7 e8 X- G, F. K& S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# h; J2 G  ^. f6 e9 O5 D" Y* o- }2 f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) z8 V0 [: ^  H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$ ?0 K- w9 j1 ], w7 p1 f3 H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4 l" Y4 a  R7 M6 I2 `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$ z0 t: T7 `% w  J! r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% t/ K2 D8 d+ ~$ v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8 h( N' u- H" z" @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9 ^  h& j, b8 U- E( n
! n- J# z8 J+ _% a1 m" v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6 u9 z' X+ q8 D  n& X# z! @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/ x' |, b( L. L/ J! b4 i; _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6 Y( n  \+ F5 f. A4 C
/ n. U8 a5 c9 L9 ^9 l" L6 A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6 L% S/ h6 q: ?$ X! g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+ A0 z% c8 X# P/ ]5 P0 K& P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) E% c$ z% h" y' R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, K3 F  ]' Q. k) H% u, [- r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8 |8 R2 q+ p8 t0 z' \/ f/ x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' {; f: [; x. U/ q, T3 ?5 ~0 u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2 `0 l9 i/ N# L: H/ Q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5 B7 P3 x; x# x5 H% U+ q+ R6 ?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5 ~/ y- Y7 [, ?, X% u
, E; K; [, _! k0 g* N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7 E- g6 D. X$ Z# _' v: }; Y3 h2 z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: f( A  o" R% ^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$ D+ n/ W( d6 I: Z( o& e+ t/ G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& n# t& F+ K6 c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( v' A6 j* b( [7 @* v7 `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* F" j' r/ G* D" l4 o
7 K- M* k6 P) z( G# @; @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" Z7 u& z. P% a* ]0 q( \+ M4 W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# P+ j! K. u. f8 Z. ?8 s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3 c1 R( g( \2 P8 `8 N7 e2 c& }* b5 Q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, M1 o) a. _: _# ?1 [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" W- S0 P2 i' I7 E, g3 {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" u  z' Y$ K* r+ c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6 W+ Z+ c2 s  L. q" n3 M% X! m) M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0 ~1 A! U$ @, k. D外一回事儿。

0 p( E- u. ]3 H" e1 E/ R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% u/ i: e( Z% P' t9 G" ~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, G6 m0 h) F! p* R! _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# B% _' k. _/ G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3 D5 c0 W& a; z# J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* g3 u$ n4 k' G4 T$ H, }6 h" Q. G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- v7 R" {. m8 G: c' }& r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4 U. g" ^" ~& `) ?' _) t- |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2 t6 Y& T2 s3 X2 p9 h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9 L8 ^$ ]& C+ N! @$ d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, R$ `- S6 G% E& M# O3 u0 L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/ S3 z: ^* Q7 B6 R% i! f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) Y$ P4 x; P% _% A5 B8 e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; S. _* U3 M5 I6 ?& _) E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% i. v% _2 n' F: J$ Z5 w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4 z; l# k9 G( ]# v4 D+ u' y    十二年前

$ B1 v0 D3 M/ O3 H! N8 g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. H" n- y7 [  \* H9 R5 K8 l" j1 K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7 ]* U* X$ n1 Y6 b! z' y5 Q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9 u  [5 o% A5 U8 y: M$ j  @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# \: Q3 h5 _4 v$ h( b9 W& r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3 F- ], |1 t( G% e. {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+ ^* @" X/ P. g9 v0 F
: H0 f8 o6 _0 g. s( A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* S( P0 T' n8 @* w# a3 W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! L8 o6 E6 q+ x& Y/ p, }用。”
4 z/ D" z* z2 V: ]
" `5 ~  V5 ?) Q4 W& f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: l+ a9 ?4 u3 C/ a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* L3 P6 Q0 R: b1 S+ s; ^/ {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: |! x3 ]; L, c: a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& q5 x4 x0 X$ q; y0 H
# ^+ F3 j- f4 z' I( m4 d4 H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% j# e* M' J3 q$ |/ w8 E
  \8 Y# z- A5 r# ^: B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2 x) r' F0 T+ i- [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, ]  ^4 ]! ^, C; {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* n& J, y5 V* R2 {  s$ u: _9 m. h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* z0 C: c( Z. \) d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( a  H) j4 R, ^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( J% A4 {' h5 B- q9 N7 r7 z6 w( Q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1 _" i$ D; g% M9 I* n2 x/ t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) ]' l- n/ f0 x& K; ~) e+ s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; F& v( z- G" I9 m
! b" p5 X' X* T9 v7 h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$ w$ t" _* s+ a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, h  M% w: I2 J+ `2 Y9 T- p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- Q& I9 K) a" P' ~
4 R. W! H% s9 u- j" `, V   
1 Y7 L4 D" ?7 d' _6 Q$ T8 i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  P4 b! l; a  W# v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, C; y. [: ~  X7 ?2 O' b
4 P* |$ U! q7 D: {: y( e2 f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) w. E& a& X5 w8 V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3 [2 n" X: b0 b( ^% b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" V& Z3 o) d* x6 t$ _5 Y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7 z* h5 x. N8 d, l2 R, v/ C
9 w) E2 V9 t6 m7 H5 n% ]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8 P8 W0 w% n. h( ~+ L: e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; t% N3 P( c/ _1 c, D* {. z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' |9 {1 ^9 @+ `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; r; \) I- H3 n2 L( r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6 s9 _! w  _4 M飞速逃离。
. A; I; H. W. v* c) R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3 [1 U. u1 J0 J) m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; c2 D5 M- J* p! i' D
6 c, }6 D: g( w3 l) C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+ n% {4 j5 T5 ~7 N1 l) ]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( d( f8 X' A) Z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% R( Q1 D% N+ j0 K4 x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, R! g4 A7 C. A8 i/ p' w: e# u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/ O' m, {) d5 b3 ?* a/ c" y; `快的眼神。
: n- e  t$ p8 F$ [4 K5 r% [
( S6 }7 u) }8 V* S& @2 h& h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. \# U4 q6 h/ y) O! V+ O( V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/ g2 w4 y  M9 [: H9 G+ K6 O& _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, q. g: t" M2 ?  _% Q7 c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2 I$ X  Y8 u3 M& A: S! U1 P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/ @$ x) |, m1 S
. x8 K. C" b0 I$ Q- C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& t/ L# A6 Z( p1 O5 y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- N& b. A% ^( n& M: G0 W' ]& {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5 z) G( Q% E& b$ j- v  u1 R* c7 }3 I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% _" m2 ~, p5 v( C- R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& f" P( n7 R2 |4 V9 W+ \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+ Q" g: p: A8 v9 t  M. I. X* _$ y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) f- r: q" n8 {# K+ z% S
, a% F) S4 U: V- L8 Q# b' ~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- [" f: P6 D) {: |- O. d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) c9 a/ H8 k% G) p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% K; {( f. e: q6 z# q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$ }3 Q+ J) R: m: \" K+ |" b/ u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% X. l! q$ u' a: D+ c
9 T) q7 [4 A7 v  [- Q$ I% c$ S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* n; o: y4 M  T; h8 W; \* o; I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% L5 q. P9 `$ _3 ?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. Q  k$ p* F7 L! Q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
. y" v5 O% p) R7 G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% W- Y" Q% n  k屋。
9 e! z+ _% L6 u6 |& d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# c7 t$ u; s/ x. k) V: P  g* n! o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; @- ^7 s$ z0 c( e
8 f) r( C+ g# C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, ?4 D) a' N2 m3 e: ]2 R
" R! r6 k) I7 d8 J7 O5 Z6 |4 C. R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2 M  q# ]& U! `# t3 ~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- l3 k! N2 N% T( i4 z) P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2 O0 }. [3 }5 `/ ]# m9 N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5 ~( c0 W3 J$ }' O1 N+ t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; O# S2 m' R8 S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+ s2 B7 p  m4 J; U$ }: d, M; H/ c& I: u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  {3 f. N0 Y2 {$ D& c2 `9 }. [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8 @+ p3 q5 g! G  h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. ]+ B& `% ~+ C2 n, f' m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1 w( g3 @, d% a" e" N
  Y0 h; |) N: a1 u6 G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  C( w) `: f. m+ V% h+ d- J1 ~: C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7 A2 J/ X1 o% w4 u- Q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1 r1 U! _7 G% X
7 b9 T2 c! X8 k, s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: E& ]  ~" Y7 y  Q& N4 t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: ?8 g: `7 g" ]0 h# }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# a- u" H! Y) P( A( Z9 n4 m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9 Y, ~& ?. b' q/ J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" o5 H( I! Z' R: x2 @; A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. D2 k8 n' m6 @# d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9 l& r5 O5 @" h  \0 t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& |8 M6 c; v- ~0 X6 Z7 ^- R, _
' S4 v) n0 ]( K' v$ n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. I4 g% g$ ^" Y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1 c8 k+ f# I; |+ h. U) f# A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1 l3 J) A. E+ f& l' I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3 X* a. j% Z1 ^! s8 ~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; l) W/ V- ?, i, C4 I* V
. Z1 C2 K) Q. ?; v1 c# H3 U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8 N* P1 K( H" l3 W/ ]. V
0 U/ B! _/ w3 R9 N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. K0 m+ u4 y- `( `2 F! j“你说什么？”

% ~/ F1 m  |  M* _+ J( [  `! M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. v  f/ }# v; ?5 ^( M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# _" H) q+ V. |3 w. K$ u" J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8 u3 i* \# c& a' z- F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( B! ^! Y8 @0 J. Y% W* g
" g: D" w6 E2 D" S# t9 c+ B; `6 \+ \0 ^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8 B9 f) H! d; I; E$ J* I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6 [: [$ m; q% {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# d4 i/ }! g7 H  w, h. x3 G
; c! P( l& \# l) d* n* C" z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# |, M1 ?, a5 U+ \8 D& ~- O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: T. v. F; S! u0 B5 J8 ?1 u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, L' }' j$ }( F4 o' D6 q
/ ?$ }! H: ]' W, D& c! B+ {. _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: s7 L/ `7 f7 S2 I- L$ K1 I. k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5 }& A1 I! X- S( @' }8 F0 \, Z
. R) D: E5 o5 j8 h+ S/ \  Z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( l! u, @( k+ ]2 k, e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4 y# T/ l5 }7 Y5 d( H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$ Z# N  `/ t  N  F6 k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! g1 L( \& }: {* N: F* m8 u+ |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, u8 h8 h# Y/ q% p9 g' }9 E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5 x: G  k/ \% l9 M. ^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. N1 v0 M4 ^: Z. P/ n0 e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; F- m8 V3 Z) s2 E1 b  X7 x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2 s" g$ E! L* j了一声。

7 X8 n- F2 L7 A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9 X+ d; |- F% B0 x8 A/ U3 K$ @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3 U, C1 |2 ]1 ]5 A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8 M) Y5 n0 b. N! P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- X, B0 h; k) f$ k3 d1 ]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4 k4 h# b* s% z+ n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3 s9 D' s+ }0 R* d1 S9 j柠檬。
/ g1 Q$ r" A, v9 n2 J' N& J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& Z' X$ T: I/ y4 j4 T4 m
- t: y& N" X. n$ c1 M6 s0 }1 C( O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6 X! G/ O" R% C4 r" |) p- q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# s. q/ n5 W# T/ [2 @1 t- D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. j; p! j1 c2 i1 S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2 I9 V, V# I$ o& r/ v$ l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. M" G9 H; Y. J/ Y5 [7 @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" {" D/ n! {1 o( P# A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6 O7 j5 B1 z* R4 f) t* X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. s, q/ A3 P2 A" q8 R5 {( {# i" C' p亲生的。”
% [7 `- D; M( u4 \) g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7 D% O6 J( T( n+ _4 J/ P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0 ^  e. H/ H4 t& {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3 ?% j' h3 p" I, o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- _* i& H4 ^# E/ o" M/ Q% p. U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( A) C& f6 \" ?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. R; B; {5 C% j# u; C. `2 x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' C$ b) y" I& H4 u" W; o* B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5 h$ X: W6 e6 s$ W' a7 k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" N0 V7 D% i- \+ V* l, U7 b5 L) s/ b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5 o: u+ q5 q. Q5 Z, w  h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: p$ x. H9 E8 ?( D( j6 d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; z0 A$ S& v  |/ i$ r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5 m( d/ @4 H5 Y# B9 s/ U1 h3 k" p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( d* T: E( H0 i& ?& p7 {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, w* v' r+ [/ X+ J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3 I& o9 f5 s) d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; p9 y! O  }4 V# t! w( ]* N$ g$ m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7 {2 B! L3 f' M' R3 H, a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% y. |/ o' H9 R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, \6 Y! t* _1 S1 N' L! N8 N) x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- `4 V6 X+ P9 v+ ]
. i' B* r. \4 D+ j$ H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/ j- b; r# T/ ~5 O# i8 f* m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, v- {7 l+ j: h: o5 I+ v& s0 e& ?
; C& w( F" Q( j9 W* O; l7 `+ A$ k% d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4 ^2 S6 _- Z3 {& A6 W
/ X9 x% P; p' E7 u9 H) }- d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5 y6 N2 `# K( N8 O! _- h6 T2 E
& u& h) D& q( s1 ]- Z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& y# R' g1 @& W( t" L
% P- O4 B4 j0 R, \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8 x1 s8 Q, c8 R; {% B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' y$ L' {3 Q# a9 D; _
# {' c2 B( e; I* @( u0 \+ v4 |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+ |: H1 U2 U* q' u( V% c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$ g- n( C! F  r1 z4 x% @0 w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, k6 w& p) i  O4 |0 `
9 ?. f9 V  ?* y# d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) T+ b' H5 g3 l  p0 Z& Q
3 z% V# S9 @% |. n  Q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  t9 {* h/ v7 D& ?# m7 u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0 [& B# w3 D# c
) V% k# D! _- L, k6 ?' R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: x; W- l! \+ F, z$ c5 s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% q: L5 y; T2 J5 C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4 c" n( |2 F4 L6 c5 T' s* M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3 w" ?# d2 F. J% n/ @/ x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/ p/ x; _5 P8 ?! M6 s1 n$ R" h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* r, m; R7 ~" y9 z" R3 P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7 A& A$ z1 V" Z* F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. s% h; v6 r- `+ U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# F' {5 x3 V' Y9 Z* I: W- T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; {. {8 G$ z8 m' l& e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8 t' Z0 z. {$ X7 f0 t: h0 v8 {' ]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6 {! }7 Z) }( D* t% n( O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% P9 y8 m' q8 m: ?% c2 o& l0 C2 e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5 k( c( g4 N( B) J9 W: s: V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- Q# ?( B( }4 l1 ]% V4 y2 z" x7 Y) @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7 `* l$ |7 U9 \0 k% n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4 B  t) P; A7 j) h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& L- s7 b. Y% H& D* b2 ~+ ~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3 T7 t  o2 Q5 j+ o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' s, S6 N* {' x7 P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* C3 @1 H7 j9 u4 X" X& b* ^1 ]' y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2 B9 p6 a5 _( n& e8 E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1 k0 u+ `3 f/ Z9 V3 ^8 Y0 p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( W& N" a6 w! f/ \2 i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8 F9 h: W: m" ^+ R" I* A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5 N1 A& G- w8 K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) P$ I2 N  A0 ]8 ?6 v/ h) Z+ Z) {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# ^9 C/ }/ w+ y2 {) J! W7 t8 X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9 \8 E+ i, O8 _3 L* e8 O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' {& T* q! `2 p& Y6 K( p2 z2 e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5 [3 y3 O* T: a2 `  n0 Y来。
8 Y% B3 V5 `) z, ~$ z% h' }2 }
- a% ]3 K" C! s1 o& b4 k% V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5 |! I$ k' I+ a+ N) G0 C4 Y8 W0 L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7 ?4 Z- k3 ~( ^+ K% O0 [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, b7 f4 |7 q* j5 R+ w: Z$ R# a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& p, _2 x" A0 _, @1 \1 b2 k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* g5 R1 h+ ^8 T& V8 @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6 Y/ B6 G* c7 k7 d. B' Y$ P9 F8 M: c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7 N6 @8 O. y9 D( ?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8 P" A% y7 O$ U6 }* [* w! ~4 l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/ O4 o! A( ?. [" x) h6 ]- v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* p: Z6 ^) q) W. S& y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- Y5 v/ n) P* W8 ]9 y6 d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$ t% ?& Q/ l) o% M3 {( J8 X/ n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$ w5 Q) q% K7 Q" M2 y# Q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9 G7 `7 c! y9 q& L- h# Q/ U0 v/ |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& c9 K& O- n8 O* \$ ~9 c道要什么。

# C% r' l4 }# m  h. n1 u& V7 _8 R9 i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) s; V/ ^, S& Z% i* f, A) U3 a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4 r, D& a2 m0 _, j0 E! m0 ?9 p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+ U# Q' F4 m  V* K/ J; K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* m1 g, h& M+ w' t+ l0 M# d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' b! n9 f; V8 X3 G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+ d2 p( z% |4 x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3 Y: t8 u( b: d; l" Y了。”

7 D& z6 J" C$ r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- z( w5 P* y+ G; W3 _2 a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! u8 K9 W+ u, \, B1 A! Q% e
( w- S- q- H( B3 m' i; l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) A5 ~9 R. a+ x- ]. w5 b8 X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8 l% ~! O7 Y/ |8 j7 [5 O" j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0 E) U8 t% H% v- D' j, E/ \8 ~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  O; ^! G) H' @4 m* j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) z% j) B6 H3 _* D9 F* D% x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0 l( Y8 C: y5 ]" h7 e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; K& o( q" l- Y7 F2 w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/ V- g/ S' t, \1 J; m1 Z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+ G! s  m) a" L2 x9 |+ _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9 l2 n% t( t4 i& l9 C! B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2 \( O; @& @2 K& ^+ `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8 c* i* ^2 j, M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, }$ z: ]# h: M! o1 A! Y/ @3 g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+ |% t" e6 u' W: D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7 G& _1 m. f7 D+ E& Z0 L' d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1 b9 z3 |- f" [+ D* O  B* E; s
' L- L* C6 j# j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, J! m8 H9 j  a* L/ P! s8 D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" i3 u/ r! Q) {1 V' n
( A6 N0 X( |3 r- f3 a3 J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& y0 d1 O) d. ~, k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9 o1 v- ?0 j+ P8 r' D- o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0 i% M3 f" F7 c# O( `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; w0 U. x/ G# @2 I( u9 [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3 V  q. X- P" A6 \
" @& i3 |: ?1 f* e8 T7 B3 H: Q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& f& v4 F) [' C操你。”

" l" ?+ K+ o( n) W& s$ R. r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9 T7 \" {2 K8 k3 S" U8 i
* Z) |- z& U; N$ E$ p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& ~$ a8 T, y3 |, g/ i1 W) G* G4 M5 _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* O' G0 J$ F2 E$ R$ P! a) T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9 b# ]+ B+ d9 E* g8 z: |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% T3 f5 J+ r7 M. w4 v己的男人。”
: ^, ?* P; j# ^' Z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2 v$ h; q& M% I' Y2 m# A' E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3 K) e3 w8 c( H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5 }) i3 H7 m5 |  D; k" I5 D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' F: l' P+ B6 U8 @4 C) _' @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) ^- j0 m# ?* _$ y0 c" S; m; x: P0 }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2 B8 z: S3 d" f6 N6 w" ^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- u# w, |# }* c  W8 S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. S6 T0 \* v; q+ }' `) }
* K5 ~0 z, {; Q% n6 P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1 C* {% k# \% D8 N; b. V/ h5 E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6 p8 i3 k& R, [! c! {4 O
  T4 r3 N+ n6 S! d# o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2 U9 s  m, l0 \( w8 H& E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0 r! D0 D0 R# L  m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 h: w0 t+ r- w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7 R1 ?+ }" ^: s' C/ E' C' Q4 J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/ ~1 x$ ^9 S) i' {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/ i& r, B  G' z) P$ u% u% e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$ _+ T6 e: r) B* ~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% z5 \# N7 X4 j- W3 R4 V
- O0 e$ R- }0 {5 K" z1 @& V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3 c1 w' r, E7 g* m8 v: M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' L$ F# a7 N0 R+ O9 [; c  R) R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2 l+ l! g2 v% N' w1 i4 U. U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2 H& ]0 r& P% {8 \6 p- x" N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/ \$ A- Z" m+ i4 h" X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% {! |4 q2 s5 x5 j& E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6 B$ S- R# q: h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; `. f5 o/ w: D# n  u+ ~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* o+ A- b- `( ?6 f9 v( [6 p! U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) x4 G0 n4 I% Y% K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: [' ~5 R' Q, f! X) Z. i5 a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6 e  |- ~- l/ q1 h! w$ U4 B' ~. m- ~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9 R5 W5 w  d' `+ W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+ b& r" [2 n1 ^# p0 Z6 V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8 Y/ M/ I: {7 f! C: w; v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4 K/ u9 i, J/ B' e2 ]' w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- ~4 V' s  g3 Z$ r/ `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' D  q0 l% x; C: `) U- r- ?) v0 N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6 x0 l: r/ [* S. e: Z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- T5 T7 Z6 O/ k3 X; v# ?0 m6 a& ?7 Q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' w1 [; j- I3 J: Q" n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8 s& E, S+ U8 S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( r5 @( q( |, |/ f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) {3 C; D) D' Q+ }" k+ t$ ^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' z6 J* F$ I2 C" G) w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1 n6 W8 @1 ^2 v( z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3 T; P! j" J& Q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( A) L1 B4 T5 E5 |+ T8 C% R& K9 V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& q1 K3 _) Q0 J9 ]+ J3 l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 v" K- l5 M5 f8 G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1 @& K7 ]* m' _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1 d% m5 _+ }: s- a, R' b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% e3 w  z- N7 j2 e$ W& Q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: c& C! }+ {( t0 B3 U7 t: y
. S9 d- v! M1 M# u" k  _    “看你。”
- f- _: l) N  H+ J/ A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: _( r) [  m; W/ S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4 a$ A9 a" e) U2 h( K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/ P3 M1 o3 Q( b5 m3 @1 ?
/ @; A. a% X0 [) i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: ~, {$ W! s! ^0 g* W  W0 E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& m6 B, q: N- G" A
  T1 l3 ^# l, R! W4 |% K+ |) N( h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; A+ g  ~4 _. S' r4 a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3 J) I/ P) z" ^4 m8 {3 i5 ~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# P; d' u1 J* D& U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: }8 w0 e* [' q* E% Y: D# ^6 j" D; o
$ D- p. Y1 p# D' V: ~7 I6 z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7 X/ D- m0 N2 ?- @% D7 C5 j6 ^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! G' J% g9 Y# @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) k( u4 J) }4 c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% K1 c- b2 }$ d- i" \8 b- T; W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0 O, m' D% n2 R. [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! k7 L1 M4 t+ s. s5 C- S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9 i, t5 c8 t0 x( v
+ }0 }* G% @  Y- a  ?. g) j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- w0 b5 M: w# \, X) r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- a- t" x  s+ ~" }' P2 D' d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( r6 K4 U' Y4 C/ o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8 T; [1 j& [9 v" C' |3 y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7 o/ U2 f6 \) z0 |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  P6 m3 |% w2 Q" a7 s  B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9 I' g) x7 ^* Y' c* r+ H- N* \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5 {6 G) k3 ~& n/ i8 R9 `  i7 d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5 }. ~) N: ~* ~6 `+ z7 [
3 L  \" L1 H  n0 ?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5 P, H' T7 T9 J9 r* t" g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3 k- \$ F$ j1 \1 h$ p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0 B: A# y9 ^7 x  ]+ o

, x- p; r8 B% k7 `  b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( I2 t' i7 a4 b  y5 z/ \3 Z    现在

& B  Y7 d2 _' K# e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1 P2 {: O5 d  n: O* ?; f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8 I$ c3 G: C; c, S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) ]# e0 q" S& h8 M$ p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  q. U2 R; Y4 s6 h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2 r; P0 u% t8 V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1 e7 k% \( e: `: Q" n* F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& [. I0 J6 Y" g1 w, t7 }9 \2 j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& e; i8 D2 a# a4 l8 s% k+ T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# b8 r7 d& r* {8 i1 S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% ?& R9 p! c  ^$ R! z" N; `& E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1 C) s& K: W" O9 R3 ]* c- q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6 ~4 }3 E& r) V7 j3 F4 M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3 {* A; s. _. B% n% @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- @) _( C  R) A9 k2 r' U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! @7 k! e; B8 A: I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! n( _+ P- C# l0 L9 n9 [* I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7 Q/ a/ W9 x: L4 V* C; u7 d" l
& K* W, K- s! A0 i! ^# t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7 h! m: G' L  K$ r3 p! x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2 U# S+ L7 V) T* ?! l7 B) z+ r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7 b4 j) l# W/ l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" F& P' M1 j; M" {
7 J. r! ~5 m  j5 z) {5 y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$ j& n. p* G% `$ U9 V6 T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2 N- p/ |6 t% ^5 l1 C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, U9 r( o2 d+ ]# i" Y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: u+ t/ v/ r+ {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0 e0 O! }7 u( l* {, O0 ^+ A! T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' N0 j  p. S0 ~( v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4 ]6 s" Q9 @3 |" ]4 `, y) `' \7 c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1 `: O- _0 \7 `) o, b, {( H6 {! M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8 q* M' f5 R0 L/ [' ~! j5 a' d2 C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" D; }" U  h  s! D7 C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0 V" Q9 x5 ?, v/ ~2 B6 |7 ~
6 X, V* l, v/ J% Y1 }; N; f7 t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$ v- D5 x1 a( C) ~' V
, W( ]$ U8 J& u" i8 u& r( S) ?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6 ~. g/ p' Q# I6 d* ?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$ a( e$ ]+ `" {% o' c5 w: B5 @! a解决呢！”

  m, Z+ s) [% y, ]" Q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6 C/ Y% T( F1 w' R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$ `7 N! N: l& ^6 [8 P7 m
  e- V- H( n' s5 U- A! [" Q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0 k0 a+ }3 E/ r" z
! w; |  e1 B1 }$ r2 O" [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5 K( D$ H, }+ h" s: U, @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/ e: y  F0 o" ?' ^- ~/ p: M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9 L# k/ X& T( k6 Y: U! ^$ E7 A- y! [" [* B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6 y3 c+ n* t, q* e4 E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1 R8 I. I: T, w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/ {9 Q$ F# b, a: F( O0 }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" H% {- d, [" U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6 [" v; q5 V$ Z的家门。
$ |8 i8 K) x' \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6 X6 S: }$ i' _1 v$ q0 d/ T; k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& `& E8 C0 g. V, A) i: u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1 I2 m$ T/ y1 l% r0 G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2 C! j( O/ ^3 ?5 a+ K# T8 B4 c: A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7 W; {+ T$ K4 c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; h1 M+ ]& O3 [3 M$ c& N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6 Y( u, C& R+ u" m: h: v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" b. ?% ~  c$ A- B3 \8 n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5 M/ k9 v, S2 R; q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3 z" W- w- M0 {9 s" N( S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& x8 o! |; s0 n2 i5 Z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+ s8 H/ Z7 f: x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* D5 ]$ e. n; A* R& O( t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# G% v) T9 m! A* v5 `/ |/ V2 g$ K
8 P# t1 Q) ]- |3 u0 V/ W( E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3 P, n1 K1 b% i1 `' I5 |# J
. @; u, A* p5 E% W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% j: g8 p1 g' ?5 N9 c, m% l3 b* O' S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) o3 A/ T  z  Y0 k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$ Y$ g. e6 {7 Y% h5 P+ H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3 v# W0 V; X- @) C- w! }! o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/ H% x. k# R2 l7 W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& H3 n* F8 N- k/ g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0 ~& }4 A- b1 g" D, U2 ~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/ f% F. k+ b! O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) X. b3 t: \8 o" ?6 X3 |- S+ H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, V$ L1 V9 M% f) v
7 a) S% `5 o- x# @5 A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- v: u" ~, b$ _8 J+ M- g3 D( C
8 K9 t7 n9 T. f% D( x7 r7 W    “所以？”
1 x4 I3 e3 D! l+ Q
* `( v) X% j* l; R3 o; K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# I) u  x% \* e2 R  h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5 k9 z* |4 I! \$ |0 H- ?# a- e
- ^8 K) D: x0 J0 z8 w! A7 @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& z; f! s3 Y: Q; q9 o" p% a6 N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& X) `  u: p$ e3 [- w……”
) v# b: R/ S# a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' l- m" `. a$ Z
! a: F4 u# d& Z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3 i6 a2 m9 q& Q9 c4 f; P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5 r) H* K# r' F  R& }
4 y* c0 l+ T% O$ g7 \& }% O" ^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9 y8 m& N; u( v0 z  i* Y
5 k* h. H' D  _9 N& N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" w# K& w' R6 s/ J3 G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; J* P" ]+ I7 a* f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) J  i3 Q2 z3 Z& d& `. U" L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& j8 f, I" w2 O: U# a9 L( \, K2 ?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6 t- Y0 l* J( L, `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( I8 R* Y" t0 w7 A5 z/ _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5 p* A5 H3 [: T0 ]7 s4 u6 @# q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* E: D1 q3 x4 F, {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; {% S3 S7 m$ U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. M. L2 s* _. ~. C6 h1 _  h不敢肯定。
' @: ~% X- H; p8 i& ~' G0 c* D; s& i9 S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, |: ~7 c5 G4 C6 b( x+ M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( P7 C* t0 J' `/ r+ c: G$ h% Y
& l5 `( F" Z0 X3 t& M8 O, j" j- z& I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5 G/ b' M( t; g) g+ }8 a3 W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- R, k2 s* U6 O5 K5 {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. S) T" A' F6 x: x/ j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. B0 m7 A/ R. ~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: Z2 b! w( L# }" {8 f& v, f: S# _# U4 t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' z: g1 T4 ?! F: W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! ^! j7 Z6 X" D& p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4 a5 X+ d: B& `# }, G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, ~( |- U! C3 [8 M; o8 u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. L3 \/ J0 T4 k# W! n" d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* Q$ g2 o% n. Y2 z
% Y1 e/ U2 q( Z. P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" O$ A# H, W4 w( w4 ^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, Y/ Y3 ~5 h2 n$ m4 M2 w9 @: l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& i( `9 [" E5 z* w' e6 N' @# `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& C, v. V: n9 }( F0 L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  E) j# ?  K/ Y% ^; ^# e
4 E3 f7 Z" ^+ S( j# F; o3 v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% ^- d( z" n% H# C4 D& j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6 Z  }& t0 u) `5 U/ O5 e显露出来。

6 B# [; |  v6 F! l7 `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0 u0 E' Q+ Q. S; f0 g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) f# v7 @, Z( \, I/ _4 D" V
1 n, V% m: V* Q3 E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. D' p% Q' E+ t% C2 h% q( ^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4 l4 z6 [5 O5 M, W1 E. E. f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' M  a3 T; _+ s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6 l( j' e5 t, u  U' k. |' H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% Y, I% k, v- j+ G! Q( N; h3 Y, K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3 b. V- Z4 M; y/ \& \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: q* L/ D  C% V& X2 X1 p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* J& n3 S: f7 s% e% }* R( k! S# ~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, V  C0 x" K! Q& i4 u6 u; \3 f% @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9 k# @, B. {1 Z9 G& ^
* K8 l, o0 K4 j* b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& k# r# m7 j+ w9 P0 o$ Q点儿。
( r$ n) D- h2 l% {+ V) ]
- ]7 [7 [2 |1 p" e* w/ {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  z$ p+ z" w  v5 h4 [3 C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  W! t2 @0 `- ?! A$ B9 N7 F  Y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! ~+ N9 ]: F8 c' n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: ^. Q8 z8 @( w8 y4 s
$ ~& T+ _( x# @) v, }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. e# c, K9 v. R* k4 f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. |4 `  U! c* O7 ?' ?, S* z# g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2 e" J9 D) I& A" v0 p* G) ]
5 P3 u7 h& Z3 c6 |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0 x. `, |, M+ E
& Q6 [$ m" H2 u# {1 p- O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+ t: @; H$ m* P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! H" @" c, `7 I, f* K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' e& I% u( K+ u8 t般配了？”
- C% a) S0 Q  `! p4 X2 [9 B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* k5 ]* R4 y8 A/ K- R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6 c; a) B" u+ h- n' `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' e! e4 ^& m+ Y8 J% g/ W- M坏。”

" s! X  G8 G' ~: ~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* y# K' O8 f, Y, T0 s% X, Y5 F3 Y: o( Z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9 w$ I" E2 x/ |) e5 H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' g9 w* |" K' u2 t* W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! z5 b& N( I* R2 C" m
1 _3 W, b4 \! O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+ x! g. E* f! @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0 D3 p/ W+ P7 E, r; W2 z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( m- E: D, t% i+ v  ]& Q; W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; g, I, ], b* p5 U/ r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3 y, b& A7 Y5 p9 L# g% |$ ~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% @& ?1 _, {! Q8 |/ o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! K. H9 d7 w  L0 G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8 D( ?) O" `8 e+ a" p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, z! ?+ ?1 p( ?2 Q" g+ T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' J* @2 U' t$ D* B( f) J6 I
) J8 `8 d" Q1 @8 b! M$ ?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0 I- B  C. ^7 A* M
. o0 x( }. ~8 J6 ~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$ ~8 K# h$ N* F* r7 i3 q  n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% q! m# m$ b5 t! P  O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( g1 H) }4 ?: m8 J% N6 A, {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8 h4 o# r9 p4 X+ q! p- N! _2 g+ U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2 P$ J7 O- |: B( X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  ^2 \; E5 G+ \7 s" _. u( T( m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6 O) {/ W$ x4 q3 ?7 ]& t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6 k& [$ r2 J; F% z3 ?+ K. J9 ]$ v1 d* T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3 I1 y  ]4 k8 P* F" D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/ K1 O# p% o8 K4 K$ j, S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/ o- D8 z0 Z# C( d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1 S! Z( v0 D, Q1 `6 w
$ Y+ H' Y7 G& x- n, J3 R% H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0 ^! B8 C# c' N, T) U7 }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- f$ [/ A+ [5 w& l% f7 P5 E8 M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# \, F9 @* H+ d0 {+ N: ]# m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* A. U: U- j' X: x, \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+ h2 Q/ ~6 C9 l6 q5 _2 ]  D  Y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) |2 q5 t7 d5 f' _! x8 e. L( h; r  y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2 A. I" _- u! c" }% P' E, E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8 i$ N+ ~7 ^+ ?, {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1 l8 m4 Y9 P- C' ^$ }) L0 F$ \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4 y- E/ J& O4 L+ N" L2 p2 J; N' L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; `0 Z0 P% @( Z8 _1 E6 ^3 f, _+ m5 b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% J( z2 _, {- g+ t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4 q( p; |' {) i4 E4 f8 ]
: C4 T# `% h  `. l# C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% J' C' R% K- M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0 I% b5 x" U& c! T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0 ~  ~+ n' a2 o6 C" e4 ^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" Z: [% B- k0 n; G: Y. B8 N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) a, Z( V8 T3 u4 y- `9 N( z" C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6 R% M2 C- o1 ]5 r( G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; Z% u, m. @/ d
; G/ }: R% S! T. a. E( h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' J  j# G; u3 U4 Y5 M1 p( P7 i  M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! y3 s0 x) |/ a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6 @/ o5 j) S% G! T7 w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2 c7 A$ Z3 d& w7 O8 ]+ ^2 I
9 T/ `: C! W' e, o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! x5 E" O7 X4 R7 }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4 J8 O( ]. _8 s( k  V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$ \/ w2 Q. ?) f0 J' w* N2 m" a
* X. s( G* l2 j: U, z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( U0 B/ Y% A% Y# }9 I9 p# [  ^9 Z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4 }' {4 ~0 y; W" ?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# ^/ g  _2 j/ t9 S" w2 I
% C% [1 O( T( K8 W; K& C0 x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$ w; \. q* i5 Q+ V9 E$ ?4 H! F
0 d" W, v/ j* b( b; ]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& X# }! f. l3 S" ^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6 ~2 _6 ]' E  v! b" H1 {2 `. r
2 G3 [# R8 F, I2 x- P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  ~2 m6 E, c: O" K8 X  I; ?. j  x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0 F3 r5 D3 t( v: ]. J" c1 P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4 ~" \. b9 X$ I! z" ^, a; U  O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6 a/ b+ J+ f$ \7 J, l# O8 F; q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# y$ ]4 V- Y/ p, \: i* G2 c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9 k- R" r4 T% o# v* s* X
. V' n2 P( z6 J- @1 c% I+ k, \* H! x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7 r" p" k7 E$ m9 Q' s$ D$ ]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# q7 X$ q: L( U9 o% q2 z5 I2 W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/ m. X3 ~* T" y4 l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/ e$ P4 A2 K+ ~6 {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2 g+ ]: j% \: N. `' ?  ?& B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9 h! p4 }$ |4 ]: v- E' u* h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, U4 ?/ W% F& z7 n5 B) L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0 s0 y; b3 U6 e  {+ ?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8 c: y, ^; M7 j- N2 ?2 a" l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1 ^  u2 V8 }+ H5 C* N7 P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) C& T5 \! n% h- }7 }$ ^2 Y
, T$ h2 _$ q$ T) c0 N* z$ X1 y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6 h$ m% J! d' V& o7 N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) f: i( {$ L% `/ {/ l' i3 @- S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1 y) y: Q: S6 J+ R: I* R
% S& Z' f- \/ o5 U% |9 L* k# a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: j- y! ?1 J  \4 i$ A6 e2 J) G* s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! P4 A- U, e- y4 i, ?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- T- J' j  ~2 J3 q& H
+ W1 m& i' `+ F# z- \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' Q6 \; W" ^3 s+ u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2 j2 X+ F6 y2 l. O) d. U. q4 N) Q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- A# u+ r6 t$ g7 ^' ~& S1 \
/ }3 M" l5 @: ]7 Y5 v# V# d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# k5 ?5 @' {: e4 j% o) W/ f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1 G- z# y! x, [( x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/ R8 v( j9 m* v3 h" a
: R3 R! D/ o( Q* L, P' T- O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4 o' E: \5 y$ z8 _* O& Y/ C# L0 [! ~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4 @' }. u9 r& O1 Y, S  t( J: ]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" X% T" c& T' `& D6 X; S" M# \
5 ~& ?+ F2 _  o$ }& N( W& X) t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% T0 T6 ]9 M: Z( P  v" G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6 c2 z- R0 C9 w, u& C) J2 [' S* T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5 S: w; Z' L* }+ b% B; n; L* v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* |4 v3 o! ^# J* L7 g) P3 d" X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* }! U9 i5 S% {% P4 ?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3 y* e4 R) o+ T2 _$ d. G, z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* @, ~0 j7 @) L3 X* q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7 z. |$ T& \: E& H1 J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9 P1 K* B; b; X: ]# k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% U  |# k) a4 t( ]8 a6 q了出来。
0 m7 `( ?; c+ _* ?
+ o6 }! K. O* I. u) Z6 j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& I0 d1 B9 }0 ]: e* R4 O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% |$ q$ N2 l2 w3 Y, L5 v: N6 h8 n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3 P+ K5 |% h3 }; r; n" p
  F1 M& k5 r4 ]8 X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! o! w6 N" L: `5 Y0 N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7 `! B7 o; D& d8 C; b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: f3 z4 f3 b: v5 S  K
0 D0 Y% L( B( Z3 [7 V4 B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) u$ e5 I, {, y3 t5 m/ c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9 p6 \5 a+ @# n  _; {3 d2 u/ ?; i6 l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; L( }* x4 ^) g* S5 ]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$ \& e$ y# p6 O6 E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, K! r* i. }8 K: Z) [; q: D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& O- e4 T! b7 F. B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# k6 ]9 q0 y1 d7 U' z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4 V; D' a7 Q. l9 w  }2 P7 U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, ]% S+ S3 C$ y“没有。”
& Z7 Q  j5 `9 u% d9 e$ R- Z) \9 `
9 `7 l! O# e1 ?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( v7 O1 u; W7 f( e; F  k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  I" [2 q/ G. z1 S+ u( ]4 z
& B* w8 v; X! N+ t9 n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7 o* x4 e- \2 \0 Y0 t2 O9 M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- K9 _' m: o4 o% v  v2 e& o) u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# h0 ~+ o' x# E# e2 q4 ^7 i# U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$ K* Z" Y5 I9 ?' D你爸妈了。”
, ?1 w4 v# D. F( V! H) r8 w. x
; c# U1 }) B, d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) t) [( x0 |1 @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# K% T+ d1 R/ {6 w7 R" _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# J3 f. @* a; M. A6 l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) y$ L3 C, c# J/ k7 ]5 o& v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0 Z. j( I8 ~2 U' g
# F2 {: i0 Z" |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- }, H# A, o0 M: W气氛更加尴尬。
2 C# z: C& l% G9 a* `# q" m
1 k( X( Q5 d5 [0 |/ v) Y+ Q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: p* L3 P: b# ^- i' R1 I1 d
( L' M" p: L! l- z1 r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4 {$ l0 D9 d! C' o) P5 _$ C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9 q9 a! F* j# X9 d, J! T) x8 Z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  h( {5 h. X# d7 W7 Z' \$ ~1 E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3 P$ |0 U6 p7 g. u$ L* ^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6 d+ G" F) }+ z: c
4 d- p( W/ h8 ~# m( {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6 W) @  c9 D4 l* h1 y0 L) S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9 `8 Q& n$ D; \) K( Q/ Y  f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: h% t3 d- Y3 u/ T% G7 U4 X1 s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9 P0 S1 ]$ P: c) z% C  r# ^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8 O: P! C6 _) q' M4 I4 u- j0 h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3 [- |# S2 k$ y( [# z8 u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  G" X" P3 L4 w) S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% s0 I2 _! H  r6 {: L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0 \9 Y6 d% E+ G0 u3 q( q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  u- s2 h) i& X# v5 ~$ e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0 E* ?$ i6 q- m# Z7 @; h" U1 c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4 s, V! D" e3 j7 K% f7 Q8 n2 S8 j7 H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' c8 b" u  Z4 S$ S7 y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
1 U! u3 r6 f' z9 R  b  g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0 E" `' }) Y% ?+ V! ~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' e2 l, n. G; Z7 d( M9 R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7 f3 t' W( h3 c1 m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9 p5 t  r: Q  }- ]2 O+ x/ K
* }% b4 A1 [8 ~( Y" m0 a3 G" P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% M8 k6 i  O9 _$ |$ I' S- b! t9 H( e$ f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' P$ w5 `1 q+ }6 D. h8 L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' X! o; `: m% J6 I, U- Z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9 Z% C0 @, C! b' d
6 y, G7 J9 T& w4 T+ s* Y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( L9 _/ R, o* N8 v; O8 {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( W9 x  q- T3 X+ C" f- L* C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$ F6 y# }3 N! p: w" g& A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; Y$ V5 W* l% G1 L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  |0 R6 K( W' R* h9 C  I& t! u
# ~" i7 `; o" U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2 y* J5 U% y+ ~7 i- Q" ^—”
  S' S* a+ X, ?8 D  @& {) d
( N' F& A* _& T' K, k( I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* n6 k- @8 q6 S, T  P+ _
$ J6 M' }, I8 x5 @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# f; p/ Z/ `' {# P9 R+ b; Y, p. ^7 S
' [8 ?6 D6 D+ J0 e  @7 C( G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# ^! p9 c* P0 l0 E7 Q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7 ^+ `# b+ b; U6 D/ \6 N* Z6 k) ?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/ B3 h" t8 b# W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% a3 I4 b* j( ]( K: N
7 S$ H/ s( V2 h+ Z$ }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2 r) t1 b9 O# e1 `& T) Y$ {" E5 |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6 Y0 U( _: O0 Q) N! B8 n& [4 ~) N
' M' S2 ?6 V5 e0 G6 c6 `- X; n$ a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* `; V) m7 n8 A' }/ H# ^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, z/ i! X& @9 Q6 e& Z9 R" G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) u/ C1 }* ?% _+ l2 ?" x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. i0 Y7 {  J, U6 q3 J! l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1 `! q7 N/ @0 \+ Q, H- C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4 K) y3 |  Q& V9 |* j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$ o3 `. o5 q, r4 I' L
0 j2 `$ B2 `- d0 I7 x0 R' q& [- }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! p; b/ U1 g. L3 O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' |) o' E; E6 ~. \
7 u3 X* K* Q9 C9 Z3 k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  P& p4 l% T$ Q- P" O7 z  }# {" ]* j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5 y! |- H8 x% v) s' d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0 g( E; T6 p0 Q. T, Z& ]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  {* ]  C7 _8 I& q7 c) z' x, F$ G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0 O: M  D4 d0 o( y' s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9 Q3 |$ Y, `' Y" F" G7 ]9 B: `% E4 |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+ y4 F; ]+ \7 i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) |" r& v( f* P. ^
% l" x2 G- J, d8 m' M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1 s5 z1 {% f( s2 J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4 O6 \- ^% V+ k6 t" d    一个月后

9 t9 O: b& m7 i$ Z8 F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: P+ A. a% U3 @0 M  X$ X+ p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& k: @8 _1 B9 c- J+ ^* \: f$ S, ~2 h' d7 k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. J( J7 A$ v5 I5 ?8 q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9 w8 x2 m9 ~9 o# W9 M. V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- t" n# C: Q; x6 R" Y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$ |2 b% s2 {- a; d# F! @
$ u. F, n# n/ x7 Y* n, f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/ B. C6 J5 A8 V2 ]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) [, v/ g: T2 N, A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
2 n. n! `) V" j0 e  r, T% s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( w* f- k" {1 K4 T9 K
8 Z0 r8 d: J0 t) }; }& e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9 f! ]0 ]0 O* ?4 `( w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7 n8 J7 ?, K) V- J0 u" L4 s9 ^
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6 I. ^' X3 X) r5 O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; F/ W" f/ N( m% R" |% I' @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( r, H; A+ p5 w
6 R- |( d* C, F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8 n+ W! b1 N+ l5 H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5 y! @  q7 P. n# T, Q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6 h4 m, i( K- H: l% i: }7 n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2 @+ B' G3 h3 _6 W0 G1 U9 b
9 I4 {  O9 P) q& `) s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  h; [, g0 n* ]; B9 B- V$ V
2 |# R% V( T" N* x" z( y9 C% O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1 c! m6 P0 R+ ?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) V2 ?9 H" J# @1 q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- H/ U8 j$ Z; ^, k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' W4 W1 a) ?+ P/ @9 z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, w- d) H* c; V2 C# x- ]+ k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! b; t/ i* L+ q9 s. g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" b# E8 b8 y) f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- m" w4 G+ l) ~& x* ^& R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6 B5 I4 O$ A9 L) l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# @7 {1 }* {% U1 J, G- F1 g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) o. d- ?. Y% u4 B; F6 p, N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: |3 k% S3 D, `7 X8 x+ ^3 K7 s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. W+ N- c- B/ n, P( K1 {, m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. P. W9 F( T! z. g% C8 d( R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9 t$ r/ T: {% d3 B6 W" e1 a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. Z3 E5 Y5 W0 F( b! s/ v8 W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5 _5 B1 y* `! U* x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& Q$ W. ~7 w" x& ]
0 Y, h+ s4 T8 H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0 k! a& c5 X. G& b+ Q- l: z' ^
% I* S) _- \% W0 N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3 N+ L8 Q9 z- J# b% E
' w9 U! F4 L7 Z, G0 t. j0 o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4 X8 m% v0 D: j2 d5 C9 `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& s1 m& `( y$ z7 {0 a
9 Q4 t0 k) ~9 u4 R7 N) H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8 I' s! n, j# u: z3 _0 n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0 K" z8 S0 k/ w% o2 ]9 i
. e4 x, O4 e! Q* Y+ z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9 q" z0 y3 O  }8 `5 Y% T' s: w0 Q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9 T: m" T6 n6 I- F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5 R: M9 Y" D& l; Y6 r$ n& M/ j' S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! _! e( n1 G; Z* X" g' f# _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' ^9 j$ u! a# h* \* [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: A0 ^9 e8 w$ n! b' [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5 C6 b3 @  Q% X  M6 S8 @( _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6 l( X# k/ u2 e* p: @; z( X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$ f' ^3 x1 K6 g0 u* a1 y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3 H1 j, s  ]* w
4 f0 M0 H- O8 x; [  L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! g+ _+ A4 p6 W# D  ]2 h
3 u, r2 ]8 C) }( b" o+ D: x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, I# [9 l; x8 _& g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6 z& P2 |! S" R* a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* {, L8 R* i- _7 s" a3 ~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6 X% p! a9 S9 c6 ^. B9 w7 |: q    ——完结

; B7 M0 U: a/ H& L3 z$ Z' N+ Z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