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体关系

今日惊蛰

所谓的私家教练，和私人教练，是两个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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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m, D% u( a" |2 x6 o$ s. b8 z私人教练，是在健身会所里指定的一对一教练。

私家教练，则是被邀请回客人家中教习的教练。

" g8 `! k$ B; v. D9 n1 r# i私人教练是教练。

3 p1 C9 b; N1 n, @5 F+ D2 f# U私家教练么……说得好听点叫高级应招生，说得不好听点，就是个陪床。

5 f% W7 B5 a! b6 ^4 J这个并非臆造，是大家都默认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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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青鸟，还是浩沙，或者力达健，D市里大大小小的健身房，都一样。经常在休息室里听见教练们讨论。男和女，女和男，男和男，女和女。大家百无禁忌，你情我愿，明码标价，安全放心。

  Y' W6 t0 a/ s4 l# p傍上大款的有之，傍上富婆的有之……毕竟说起来职业长度有限，因此心态也都差不多。价格高、还能享受各种非工作时段的超一流性生活，何乐而不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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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俗人，肯定不能脱离大流。再加上教习瑜伽，年龄不大，潜力女客户群体巨大无比。反正再怎么搞，我也不吃亏。干吗要把自己浪费在坚持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？

. z3 m+ ~$ [! j( ~, p" O说起来也算奇怪，我身边三个相处比较久的男人，似乎都是因为女人的关系，跟我认识的。想一下，也算是有趣之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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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\! B4 r7 B& C7 c1 ?" |  i第一个男人叫宋建平，今年三十八 岁，政府某高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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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r% j8 p4 l& L. X7 y1 w! C' X如果不是他老婆，我可能完全不会认识他。准确的说，那个女人不是他老婆，是他二奶。只是08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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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. G% B" E) y4 n& o$ Z0 E张雅丽当时才三十出头，保养得挺好，穿着打扮还算朴素的。来上瑜伽课的时候，多看了我两眼，问我：“屈教练，你多大？”

% B0 Q/ O) I+ m1 v, Z8 \“我快二十五了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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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* M& a- H# H" u4 X, z" v% h“你是周二晚上有课吗？

”嗯。我周二和周五晚上在这边。“

”我觉得你瑜伽教的挺好的。可是平时没什么时间过来。你有空来我家当私家教练吗？“她落落大方的问我，看来是个中老手。

”可以啊。“我笑着回答，”留个*****给我吧。到时候约我就成。“她低头在我的本子上写地址，保养得很好的脖子和胸露了一些出来，那需要砸大把的银子才能让她看起来还只是二十出头的身段。

平时没时间？只怕天天在家里闲的发慌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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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# @1 n( B+ r( f# Z没过两天，她就打电话来约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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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, I: }, r/ }7 w5 \( `我跟她定在了周四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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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家在望京那边一个小区里，房子挺大，我去的时候就她和她六岁的儿子在家。我没问她老公在哪里。如果她老公在家，就不会来找我”陪练“了。

: W: Y- D" Y' S6 k两个人先是正经的练习了瑜伽，我开始亲手指导她的姿势。手抓着手，她的胸紧贴着我的手臂，汗气粘过来，湿湿的。

然后我们就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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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- ^  l: Z) u她叫的很爽，应该很满意。

我很欣赏她那时候的样子，但是很遗憾我却没太多的快感。男人对我的刺激，远远要比女人大得多。这么认真对待她，主要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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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要敬业是不是？

走的时候她说：”以后我老公不在我就找你。“”可以啊。“我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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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]9 s. v5 w/ q& W她后来找我的频繁次数，让我以为她老公不是去忙了，而是真的”不在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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估计过了两个月左右，又是一个周四。

* Y* }1 l8 h* W% G$ R我正在给张雅丽”按摩“，按得她激情四射，马上就要滚到床上的时候。

* p! }" k7 H( e/ A她儿子在客厅高兴的大声叫：”爸爸！爸爸！妈妈，爸爸回来了！“接着听见关门的声音。

我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。假如被捉奸在床，似乎就是第一次。张雅丽倒似乎不急，慢慢的把衣服穿起来，让我也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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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2 M+ O( N2 l- }% u0 o  d$ V/ `: e”抱歉，你今天先回去吧，我迟点再约你。“她一副对我的歉意，反而没怎么紧张她老公回家的事情。

我心里顿时明白了点儿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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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1 ^6 h: P8 Z$ a- E) J5 W- B4 j跟着张雅丽出了客厅，就看见有个男人蹲在门口跟她儿子玩的开心。我心里还是一阵尴尬。扯扯外套，好像自己还裸体着一样。

”你怎么回来了？“张雅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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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男人抬头，推了推金边的眼镜，斯文的笑了一下，眼神从我身上扫过，似乎早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。

”哦……“他缓缓开口，说话声音很慢，非常慢，又斯文又低沉，”我文件忘记拿了。明天开会要用。你给我拿一下。“张雅丽看看他，又看看我，然后说：”行，我去给你拿。“接着客厅就剩下我和他，还有小孩儿。

0 \, T  h5 M' R+ o8 K. P- t) Z”那……先生，我先走了。“我咳嗽了一声，欲盖弥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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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y( H; z0 J# X3 B5 c! j6 H. Q”我叫宋建平，先生贵姓？“宋建平语速很慢，却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意图，让我只能回答。

' ~& V% n# L/ C* i- E0 s1 \# U) g”免贵，姓屈，屈晓易。我是张女士的私家教练。“”我听雅丽提过您。“他微笑道，好像一切事情他都已经知道。”天色不早了，我看外面开始下雪，迟点我送屈先生吧。“”这个不好，太不好意思了。“我说，”我自己回去就成了。“说着，我低头去穿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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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雅丽已经从卧室里拿了一个档案袋出来，递给宋建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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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我送你。“刚打开大门，宋建平就在身后抓住我的手臂，完全不容抗议的说道。

/ }' L; K- ], `4 I6 H5 {7 T6 U3 A最终我跟宋建平一起出来。外面真的在下雪，还挺大。这小区要走到地铁还得一段时间，打车也打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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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只能去坐宋建平的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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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停车场才发现宋建平的车是一辆奥迪，牌照没什么好数字，就是里面的字母挺奇怪的，ZY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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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记得D市发过这个字母的车牌。

开门上车，宋建平在我身边坐下。

4 `2 Z: h2 D1 V) U+ J- p& ]; J”副局。“前面开车的司机回头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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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1 h+ c; v% t他是配有司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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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; o* ^: p' v3 o0 m" _4 z: e”嗯。先送屈先生去……“宋建平看我。

我说了一个五环外的地方。

车子很快就上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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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这个人气压很低，虽然看起来斯文，我坐在他旁边，倒感觉十分拘束。这一路他闭目养神，快到地方了，他才突然睁开眼睛问我：”屈先生教什么课程的？“”我主要教瑜伽，偶尔教下国标舞什么的。“我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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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嗯。现在健身房很流行啊。“他点头，”有名片吗？“车子停在我住的小区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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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- N4 g7 k6 `% J; u”有的。“我鬼使神差的掏了一张名片给他。

”下次有空我也报个名。“他笑道，”不过没空去健身房了。“他的表情在阴暗的光线里暧昧不明，我不好判断他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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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{1 p9 q. |# T8 N* ]! @* r”好，宋先生，谢谢你。“我下车的时候说。

”不客气。“他从车子里探出头，推推眼镜笑道，”啊，对了。你想的没错，张雅丽确实是我的情妇。“他承认的很爽快，我却被戳穿了心思，无地自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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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b, q% ?/ W5 u& O, ?+ `7 \+ S他见了我的样子，只是笑笑，督促司机离开了。

2.第一个男人（2）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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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o0 I6 k2 j4 n) n: ~* v+ C+ G6 \+ _张雅丽再打电话给我，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星期，快到08年二月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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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^. ^+ l4 t* T( ]9 Y) S. L6 T她约了我在那个周四去她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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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; S+ A2 Z; h  V! R: z我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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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想问问她和宋建平之间的事情。想到宋建平说起张雅丽的态度，最后忍住了。

他们两人的关系很荒谬。

. K% [" J. e* L8 V* x, _; Z我和张雅丽的关系也很荒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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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Q4 K( @: N  ]4 t$ b" K6 m宋建平对我提起这件事情简直是荒谬之极。

可是明知道是这样，想到张雅丽每个月往我户头打上的那笔丰厚的”教练费“，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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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周四挺冷，我穿了很多，下了地铁走到那个小区的时候，浑身几乎都冻僵了，张雅丽的楼下停了很多小车，没见到之前宋建平的奥迪。

有一辆很漂亮的黑色花冠，牌号很普通，但是花冠价格不贵，我想买已经很久了。上楼之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
. @7 c" r2 N8 s开门的人竟然是宋建平。

我僵了。

难道是捉奸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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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N& P! ^7 z- ^8 T; T( O”屈老师，进来吧？“他彬彬有礼的打招呼，”老师“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，就好像在说我就是个”衣冠禽兽“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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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2 s  V! c5 f, A: P& L4 `. K”张小姐她……“我没动，硬着嗓子问。

”她今天带小宝出去了。不在家。“他笑笑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”一晚上都不在。“我看着他，他保持那个礼貌的笑。

/ U3 a9 F" d' C  T: V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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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o- }6 h& K/ I”既然她不在，我还是先回去吧。“我冷静了下来，”我再和张小姐约时间。“”她不在，不可以教教我吗？“宋建平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很的提议，”正巧我今天有空。很好奇瑜伽是怎么锻炼身体的。屈老师你放心，会跟平时一样计算教练费的。“把自己的房子借出来，让自己的男人找另一个男人上床。究竟张雅丽是怎么想的？

* R9 ~/ J$ ~+ j# g+ T# q0 E我忍不住想笑。

宋建平应付起如此尴尬的场面游刃有余，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跟你谈人生谈理想似的正义。脱了衣服，他是不是也能保持这副德行？

1 g: L$ v2 H0 m: Y4 q. h8 G我看着他松开的白衬衣领口还有卷起来的袖子。

. Q: _3 |9 [5 ^( H7 y忽然很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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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挑了班得瑞的音乐放上。换了瑜伽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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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D' v" p  D/ X/ _宋建平还是那身西装革履的打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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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y+ J" U/ h5 d( U”你这样一会儿不容易拉伸。“我尽职的提醒他。

”老师先示范，我先看着。“他笑着拒绝，”听说练习瑜伽的人，身体都会很柔软。“”我给张小姐平时都教的是一些保养身体的动作。基础性的动作难度不大……“我忽略了他那句意有所值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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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太过直接，这让他的礼貌变成了一种不张扬的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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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做了几个舒展性的动作，拜日式，云雀式，以及鸽子式。

- @5 f7 C5 A8 R. G宋建平一直在后面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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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J' H3 f, x, ?9 Z! Q- e我的神经稍微松懈，躺到地板上，平躺着，双臂交叉后放置头顶之上，深呼吸全身肌肉紧绷。这本是基础动作里的棍子式。

. `& r% L0 P" F6 Z只是在我重复第三次的时候，宋建平已经蹲着解开了我的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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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?. J& G* f6 r+ o  a, X+ \( E, v1 p我真该庆幸自己工作的特殊性，特地选了一件可以从前方解开扣子的瑜伽上衣。如果我今天穿了一件贴身的背心，该怎么让宋建平保持这样斯文败类的模样去脱我的衣服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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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e6 z% A" t) C”屈老师，你的肌肉练得很紧，很美。“他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闪烁，右手好像把玩什么东西似的拖泥带水的在我胸前揉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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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T9 b' H" L7 j- G等我做到下一个动作之前，浑身就只剩下一条紧身的短裤。

”如果工作太忙，肩膀手臂会有肌肉紧张导致劳损的情况出现。蜥蜴式可以缓解和放松这里。“做完棍子式后，趴在地上，将身体俯卧，双腿双手打开撑地，接着上半身触地，屁股翘起。深呼吸。

这本是一个纯洁的动作。

但是它和□的后背式是那么的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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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总是会在这个动作开始私家教练工作的”核心项目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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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Z0 C; s0 n8 H5 ]" h6 G' B我的学生都会跟我配合的很好。宋建平也不例外。我刚伏□去，他就压了上来，把我压在了地板和他之间。

/ c3 o* a, t7 C4 i4 e( V$ m一只手扯下了我的裤子，摸着我的屁股。

另一只手伸到前面，在我的□上勾着打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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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I3 l4 ?  Q8 ]8 Q% |+ s& g" _: @”屈老师，这个动作，你可得好好地教教我。“他温文尔雅的笑着进入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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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事情，倒不知道是谁在教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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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08年的时候才三十 五岁，还属于男人的黄金年龄，身体很强壮，每一次深入都让我很尽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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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i* f& o) T) k2 M1 w8 e他是个中老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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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付我这样的毛头小子，真是游刃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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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周前，张雅丽在旁边的床上在我身下呻吟乱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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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周后，我被她男人压在同一间屋子的地板上浪荡的求饶。

3 `: L, `3 h9 n7 |0 l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扭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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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没有带安全套，在他射在我的里面之前，我把他推了出去。他脸上的笑顿时冷了。我知道他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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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: I. j5 j: L' \7 N, M客户不高兴就会跟领导投诉，领导就会让你卷铺盖滚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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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我从来不会让客户不高兴。

7 \$ O* M, I/ `1 k我用嘴帮他吸了出来，并且吞了下去。

: O: Q! L# D  T宋建平满意了，穿好衣服的时候拍拍我的脸：”我送屈老师回家吧。“我没拒绝，站起来穿衣服的时候，突然想起来宋建平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和蔼可亲、温文而言的德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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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0 m- V9 h5 L' U”操。“抓抓全部湿透的头发，我忍不住要骂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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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I5 a0 T" X' @$ u% ^: l穿好衣服跟宋建平下楼的时候，已经快十点了，北方晚上冷，人少。

+ _  Z3 Y1 x+ u; v+ o我瞧着宋建平直接走到那辆花冠前开了车门坐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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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& y6 S7 j" b5 O原来这是他的车。

”你的奥迪呢？“我在副驾驶位上坐下问他。

. x5 }7 j, A: d6 W”那不是我的，是单位的。“宋建平说，”平时我都开这辆。那辆上班的时候司机会来接我。上次是着急，就直接开过来了。“”那怎么不买个贵的，奔驰啊宝马什么的。“我问，”你不是挺有钱吗？“他笑看我一眼，仿佛我是个土包子。

4 g, R# D9 l5 S' T! d( m”车能开就行了，要那么好干什么？太惹人注意总不是好事儿。“他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况，淡淡的回答我。

3.第二个男人 …

宋建平是个好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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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\$ @0 `) `5 g7 E对于我来说，比他糟糕许多的人不是没有出现过。而这个人，似乎还在我的生活里担任了重要的角色。

至少在08年的时候还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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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叫作张腾。

06年我刚出来当瑜伽教练的时候，跟他曾经在某个小健身房遇见过。那个小健身有个优秀教练推荐榜，橱窗里的榜单照片每个月换一次。那次正好刚把照片换了，照片下面的名字还没换。我下午刚到健身房，换了衣服在热身，就听见”叩叩叩叩“的急促的高跟鞋朝我走过来，一个耳光就甩到脸上，我本身就弯腰在换衣服，被这巴掌甩的做到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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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I  U2 {& N, U& a3 j. h1 L一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女人就站在那里，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字眼——骚货、贱人、狐狸精——狂骂，只是脏话之间叫的名字是”张腾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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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地上，半晌明白她就是认错了情敌，忍不住没心没肺爆笑了出来。

我是不是张腾先不要纠结，光是那几个字眼，真是太小儿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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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才搞清楚，那位小姐的老公被某个健身教练勾引了，而她来捉奸的实在太不是时候，那个橱窗里的照片刚换了一半，我的照片被贴到张腾的名字上面。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闹剧。

7 |( p3 u, c) n& d那天被通知被FIRE后，我跟张腾一起从健身房里出来。

& {9 E( k7 U2 ~: \, Q9 o他拎着个包。我也是。

我们站在路口等出租。等了很久，才有一辆车来了，他让我先走。我看他露在外面啊的手臂，突然有了兴趣。

# ~) T  b& e9 A& C/ {”我说，一起走吧。“我邀请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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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x; F6 }! U9 f& y2 L$ _: Q他只思考了一秒钟，就将包扔到了车后，坐到我的身边，很亲密，全是肌肉的大腿紧紧贴着我，体温滚烫的让我心里一抖。

6 Q1 R" H  t7 w8 E( V/ M2 B跟他的第一次很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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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Q  p" |& X4 C, x强壮如磐石的身体直压在身上的感觉，不只是兴奋和刺激。我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骂他的话。

7 Z0 p3 n; q# Z: X: C5 U骚货，贱人，狐狸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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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4 ]. n: t! g0 I& o& F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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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笑什么？“他以为是自己的技术不过关，给了我狠狠地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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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J$ |1 L9 h6 @# K! o我一边叫，一边还是要忍不住大笑。

5 O# m+ q  `' w  ^- c张腾跟人猿泰山似的体格，根本配不上这几个词。他只是有本事让他身下的人变成骚货、贱人、狐狸精而已。

接着，几乎是莫名其妙的，他就跟我同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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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因为他的技巧不错。

  q0 c9 d9 |. Y( i/ m- |0 F* k* m也许是他同为教练，了解我的真正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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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3 O* s9 `( x0 @4 a我们两个人回家了是情侣，在外面是陪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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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2 V+ v4 b) @8 v0 V互相理解，共同进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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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开始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。我付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去维持跟他的情感关系。直到他偷偷用我卡里的钱去外面嫖夜总会里的小姐，喝醉了酒回来揍了我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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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送到医院，断了两根肋骨，额头缝了八针，轻微脑震荡，要住院观察的时候竟然还没钱交住院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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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悟了。

/ }3 ]9 B% s- R, r0 {! J6 {什么事情，没钱了，都是操蛋的事。

张腾后来跪着求我原谅他。我原谅了他。但是我改了所有的密码，也再不在他喝酒之后跟他上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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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宋建平第一次上床之后收到了张雅丽打来的”教练费“，比以前打给我的只略微多了一点。老实说，其实有点儿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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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X2 I* d7 }* E. M2 H. c后来转念想到了他的”花冠轿车“，又释然了。

# A4 d$ k1 v& S, n0 a对于开的车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人，对这个事儿自然也会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进行。

" X% \) U6 R% C# i& V# Y1 e! r后来，我又去了张雅丽那里几次，每次都是她打电话，去了之后都是宋建平等着我，张雅丽不在。

$ v: q! P" ?$ v; T, g她都和她儿子出去看电影或者回娘家。我经常忍不住想问宋建平，二奶也有娘家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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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  ?) u: Z0 @2 f$ A他对我，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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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@1 z$ P! b* O/ k( I看我的眼神，也是嫖客的眼神。

每次被他的花冠车送回家的时候，我都忍不住要想，张雅丽每个周大概要当几次老鸨，才能保住”第二夫人“的位置。

5 Q2 y8 w; k7 ~! V7 C7 t4 m; F我回家跟张腾开玩笑说起这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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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^: x$ }0 s! `$ T- ~5 _张腾却难得担心我：”你说宋建平在机关里工作？“”好像是。“他有司机，司机还叫他副局。

; s$ x) B/ j/ g6 c+ Y$ R* I”晓易，你还是少接他的活儿吧。“他劝我，”吃皇粮的还是少招惹为妙。“我满不在乎：”得了吧，顶多就是个片区XX局的副局长呗。手下三个打杂的。能有多厉害。“”晓易，我是担心你。“张腾特认真的说，让我以为他对我一往情深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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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t$ O- t2 k2 y) w; ]: c% f: N”得了吧。“我拒绝了他，”张腾，咱们可是说好了的。你不管我，我不管你。“你不管如何我怎么搞得到比你多的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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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管你拿我的钱在外面怎么挥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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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是个人渣。

我更是个人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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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i! _/ f; n0 O$ x- S我知道的明明白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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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B6 u% o3 r* y7 r- [) @所以张腾是个很好的床伴，除此之外，再无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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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第一个男人（3） …

5 K6 p1 M$ U  n: K我跟宋建平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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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H# `# K: a1 O1 Q/ H; `6 _5 W6 J感觉跟张雅丽也没什么不同。

# ~: b8 @" n9 V3 [钱照旧拿。

: p+ h3 h! A4 A" f1 ?4 w只是时间长一点，动作激烈一点，情绪激动一点。

每次我去找过宋建平后，张腾就特别不高兴，还不停地让我去问宋建平究竟是干什么的。

我不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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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一个人抽闷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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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三月份的一个周四，我才下晚课，收拾了背包出来，健身房门口就挺着一辆奥迪。我瞧着眼熟，还没等走过去，车窗就降了下来。

$ n0 \$ n! W; d( g1 M”屈教练！屈教练。“司机小声叫我。

走过去一看，是宋建平的司机，之前我就见过一面。

”宋局长让我在这儿等您。“司机说。

”啊？“有些出乎意料，但是我没怎么犹豫。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，与他与我，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
上了车坐好，司机掉了个头，直奔长安街去。我有些好奇。

1 z6 U6 ~; N! S”这是去哪儿？“

”屈教练到了就知道了。“司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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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宋先生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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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?" l6 N- x: K0 P; D$ t”他在忙，让我来接您。“司机很明显不想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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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N- H" y8 i* e5 [/ R我于是也沉默了。宋建平很明显不是什么片区局长。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，也不知道他担任什么职位。但是究竟有几个领导能配个心腹司机，连自己的情妇情夫都能包接包送？

" ?/ B/ M4 `. q奥迪在车流中缓缓前行，到了快到王府井的地方，驶入一条小路，接着七转八转，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某个四合院前面停了下来。

司机下车给我开了小门：”房子里什么都有，宋局长说请屈教练看会儿电视，他一下子就到。“我走进去，看着里面那个古朴的院子，突然有些晕。

不是吓的，而是激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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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市这个地段，能拥有一套四合院的能使什么样的人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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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3 F0 ?6 Z* v+ ?6 I0 w5 O1 h# n你手里就算有一个亿、两个亿，没有权没势，怎么谋得套这么一方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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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Y4 u7 B) _3 L& r/ ~. S/ |我心里其实知道张腾之前的话是对的。吃皇粮的还是少惹为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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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子看得出来做了精心的维护和保养，锃亮的门板，崭新的窗框，鲜红的栏杆，院子里还搞了些假山水池，里面养了八九尾肥大的锦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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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Z) S8 {2 c) Z  K% Q我从厨房的冰箱里搞了些点心去喂鱼。那几个明显体重超标的锦鲤吃的不亦乐乎。挤在一起不停地扭动扑腾。

/ _1 v8 H5 n) T, O6 ?, ]. @我看得直乐，把一大包点心都扔进去了。

: a! A, J$ s) `# Z! a8 z3 \擦手回头，就看到宋建平站在我身后，吓了我一跳。

5 I5 P" |- ?1 Q$ ~6 i& c$ p”好啊，宋先生。“我打招呼。

" d9 U! X1 E3 p, \他脸色有些不好，只盯着池塘里那些锦鲤说：”这几尾是日本大正三色锦鲤……“”很贵？“我下意识的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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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N6 }; z& W8 r1 T$ u  S* H/ u5 U”风水穴才会有锦鲤。“他没直接回答。

但是我想应该是很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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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2 h% Z! F1 p# @”算了。“最后他叹气，回头看我，”来了多久了？“说话间，已经把外衣脱了。露出开着领口的衬衣。喉结在那里微微动着。

& R$ @9 @( l. G”有一会儿了。“我回神，”你怎么今天没约我去张雅丽那里？“”雅丽父母来了。你去了不好。“他拉着我就进了屋子。”我刚刚陪完二老赶过来的。“说的时候，理所应当，似乎是个很好的女婿。

”怎么了？“他瞧见了我怪异的表情，然后了然笑了笑，”你是奇怪张雅丽父母知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。“”是挺奇怪的。“我无奈的承认。宋建平不愧是领导，一瞬间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在这个人的面前，丝毫的脑筋都不能动。

1 _# F6 N% R3 c9 M, y”当然知道。“宋建平说，”不过，雅丽弟弟犯事儿，我帮他走了走关系。还给她弟找了个还成的工作。所以，她父母没什么意见。“犯事儿，走关系，找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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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6 @3 }. `' |  @轻描淡写的几句话，却有些可怕。

”那你喜欢张雅丽？“我又问。

  `. ]0 z2 B/ `2 E# @: }他看我笑了出来，仿佛讽刺我是蠢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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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什么喜欢啊。“宋建平用温文尔雅的腔调说道，”我老婆不能生育。我就想抱个儿子而已。“许久之后我才知道，宋建平为了上位，娶了上司的女儿。又以房子、户口换了张雅丽给他生儿子。待这些事情做完之后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其实对男人更有兴趣。

# h8 u; ~- k0 p' z9 L' `于是嫖了他情妇的私家教练。

就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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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( d% ~; U# u- X% F”屈老师，今天你要交我什么动作啊？“他把我推到在床上，分开我的腿的时候，□的问我。但是态度认真的仿佛真是个学生。

0 A  B8 |+ a4 W" X! s  w3 ~我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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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很干脆的进入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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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烈快速的抽动让我感觉他快发羊癫疯了一般，永远那副谦谦君子的脸上也激动地发红流汗。他在我的身体上啃咬起来。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，接着越来越重，直到我痛得叫出来，他依然不屈不挠的咬破了我好几块肉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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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用带着血腥味儿的舌头跟我亲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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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他射在了里面。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推开他。射的很深很烫。我浑身激动地发抖，有一种荒谬的第一次被人占有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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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_0 u& b- l1 a/ g/ V如果用道德人性的话去跟宋建平说，他一定会觉得很搞笑。觉得跟他说这话的人，就是个小丑。

做完爱的我，莫名的问起这个问题，于是我成了小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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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屈老师，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纯真。“我的问题让他兴致大起，于是他把我压着又来了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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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2 y2 Y+ N3 G# x9 a”放屁……这个……TMD哪儿纯真了？“我气急败坏的咬牙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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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G3 Z0 l! z3 C+ y6 |”道德、法律、伦理。都是作为上层建筑的统治者灌输给下层被统治者的枷锁。“他舔着我的耳朵，啃咬着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”换句话说，一旦你爬得够高……你爬得越高，你就越能从这堆虚伪的东西里挣脱。只有愚民，才会计较这个。“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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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他的斯文形象丝毫没有打折，因为他用词很文雅，很课本。哪怕他在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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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O, K! ~5 r* j5 ^按照宋建平的意思……当条狗反而更容易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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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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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- \0 ~, v8 {8 t; f论证结束，推理正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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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_9 r7 g% P' @0 y( I+ }; N于是我也豁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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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和张雅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我又何必在这里纠结。身体力行后，教练费才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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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第三个男人 …

' ~9 a/ r, R$ o! F# _& J后来顺理成章，宋建平和我鬼混的地点，从张雅丽的家里改到了这个四合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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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我来的时候，那个池塘已经空了，一条锦鲤都看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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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h" D) Y. a/ A8 Z7 W”鱼呢？“我问宋建平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：”死了。“脸色有些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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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L, \. G: D( i5 ~”为什么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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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你一次喂太多了。撑死了。“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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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他难得难看的脸色，觉得有些好笑：”那鱼很贵吗？要不要我肉偿？“他叹气：”算了，让人再送几条过来就是。“

3 v" d" u6 C% ?: V”干嘛难受成这样，不就是几条鱼吗？“我随口说了一句。

* p$ G- O; |/ [$ s. ~”锦鲤要小心喂养，只能用专门的鱼食。“接着他开始跟我喋喋不休的谈如何养锦鲤，最后转到了如何钓鱼，用什么鱼饵，用什么浮子，他钓起来过多少斤的大鱼。俨然一副钓鱼成瘾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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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我还能勉强回两句，后来被他说的烦到不行，直接坐着就睡着了。

% @) ?" L- v' ]* r0 E6 e再然后是被刺穿的感觉给痛醒的。宋建平搂着我在怀里，就坐在池子旁边的凉亭里，插了进来。没有润滑、体位太怪，双手被他用领带困在后面，完全没办法扶住任何东西。

+ v! Y! k1 V0 V5 D, Z& B* y宋建平的脸在我面前稀里糊涂的晃着，我跟水面的树叶一样，随波逐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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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E) b. d: s; J. J”屈老师，你工作时间心不在焉，真得好好惩罚。“宋建平特别可恶的边操边说。

2 A( S* \* }6 e( Q2 M: l恐惧和睡醒时的朦胧，把快感推向了前所未有的□。

”建平，不行了。建平，饶了我。“我整个人都被他弄得云里雾里，反复就剩下这两句话。又叫又喊，兴奋的不知所以。

他却把我的腿拉到最大，狠狠地深入，然后扯着我的肩膀，把我压到他面前，狂乱的吸允着我的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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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他做的尽兴了，依旧不肯从我身体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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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L+ i1 G  W% f就那么抱着我，仿佛很温柔地说：”老师，等有空了，我们去钓鱼吧。“我已经喊哑了嗓子，哪里有力气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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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我觉得宋建屏的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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钓鱼和钓人，肯定同样在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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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\6 M9 U7 n- H7 M9 u. F后来那个池塘里的锦鲤又有了，但是我再没兴趣拿点心喂它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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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5 [7 G2 }: O3 R2 ]+ P! G$ ^在锦鲤又开始肥胖的蠕动后的一个周四，难得的好天气，宋建平便约了我去钓鱼。我早早的准备好了各种物件，等他开车来接我的时候，一直用好笑的目光打量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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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W" _' A( A2 u% E+ l, L* e- T- e* c”你笑什么？“我忍不住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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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这是什么？“

”防晒霜。“

”这是什么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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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驱蚊水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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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这个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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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: G2 I5 Y. \" ]. j* U”折叠躺椅。“

”那这个呢？“

; M! C) e, f) I6 J”上网本。“

他最后把我带的东西都扔到了后车厢里，然后总结了一句：”我们是要去钓鱼，不是去晒日光浴。“”钓鱼那么无聊的事情，谁要干。“我反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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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# k' G% o' n( c5 n2 V/ W0 |”我啊。“他边开车边说，”相信我。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。“”大叔，这种运动只有中老年男性才会喜欢。“我顶嘴。”别一南傍国打死所有人啊。“”哦？那你说，要怎么样你才会乐意钓鱼？“

”如果可以不用管鱼竿，然后可以边上网边聊天边看片。我可以考虑一下。“我想了想，认真的告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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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@; h3 V! ~/ s& [* s他”噗“的一声笑了出来：”还是日光浴嘛。“他开车把我带到了远郊一个水库边上的度假村，老远就有人出来接他。把东西收拾收拾，有人带，我们去吃了饭。下午两点左右，就带着钓鱼器具去水库了。

宋建平的设备我完全不懂。钩子、浮子、鱼线、鱼竿，每样都有无数规格，我看他把一件件东西拼凑在一起，极其专业的混合了鱼饵。

# I! ^7 l; F, f0 ~7 ^5 M从早晨出京城到现在，宋建平都处于心情十分不错的状态里。好的有些让我吃惊。嬉笑怒骂都比以往多了几倍。就跟突然变成活人一样。

' \) H; a# X+ v* t" l& k7 ?3 J% g* l钓鱼真得与我之前了解的完全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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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竿，下勾，然后安静的等很久。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钓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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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嘲笑这些早就过时了。

现在他下勾都是下双勾，一根鱼竿上两个钩子。他还说，如果是海钓，可以一次性下六个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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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# e$ J1 P5 W* r时间也非常快。一竿子扔到水里，三十秒，最多不到一分钟，就要提起来。浮子以各种方式动着，有时候有鱼，有时候没有。宋建平却极其专心。仿佛这些看不见的鱼就是他最大的敌人。

$ e2 P  [; r1 l9 J. X$ Z- ]7 [”钓鱼的乐趣就在于你在和鱼斗智斗勇。每条鱼吃饵的方式都不一样。浮子会反映是否有鱼在吃饵。“他边搓着鱼饵边紧密的注意着水面的浮子边说，”那浮子就跟人心似的。你就算捉摸一百次一千次，下次再遇着了还是捉摸不透。“”那多累。“我对钓鱼依然兴趣缺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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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x- g, a8 O1 D' m7 c”你错了。“他莞尔，”这会儿才最轻松。除了钓鱼你什么都不用想。除了鱼你谁都不用认识。岂不是挺好。很放松。“我被他说的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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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@8 M  g% u* u7 |一个人要到了钓鱼的时候才能说自己很放松。

% N" `" Y4 q8 ^6 E! F$ v7 A这也太无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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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J* i+ f: t$ F钓了三个小时，我百无聊奈的用上网本玩扫雷。

0 P$ {  w0 F! s; g3 f+ L# w. h1 w8 r宋建平的鱼篓里已经装了三十多条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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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接待我们的人一脸巴结的笑走过来，凑到宋建平耳朵旁边说了两句。宋建平抓着鱼竿的手顿了一下，眉头缓缓微微皱起来。

那个人又连忙笑着，更加殷勤，只是额头有了一点儿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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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最后叹气：”你让他过来吧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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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连忙鞠躬道谢，迅速就走了。

我很好奇能在这个时间找到宋建平的人，让宋建平如此不乐意还得见得人，究竟是谁。

) d3 a# w1 ?1 }+ z3 G一会儿，一个身形高挑，穿着直筒牛仔裤，上身Polo衫，带着墨镜的男人就背着渔具出现了。

% i, Z0 R9 T7 p1 L* V他走进这边，我抬眼打量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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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三十岁。颇有商人气质。约莫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？

他也正好瞧见我，取下墨镜，冲我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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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5 E5 V" U' d4 }$ D' b( \我被他顿时刹到。

: k" L9 f  V# H. g) ?好亮的一双眼睛。

短平头，宽额头、深鼻粱、丰满的嘴唇。皮肤稍微偏蜜色，胡子剃的很干净。

/ b/ q  L7 I  W' Z! O6 d( B5 B粗狂、有男人味、有修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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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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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想着的时候，他已经把渔具放到了宋建平身边，落落大方的冲宋建平伸出手，接着发出十分性感的声音：”宋局长好，我是许竞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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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T# o0 O4 E* f2 f# \- v/ ?6第三个男人（2）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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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竞和宋建平讨论了什么我根本不想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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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T8 w0 i; P- h1 y) }3 s想必他们也没什么兴趣被我听见。我戴上耳机，放上摇滚。ACDC的摇滚是最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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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d# d. U) L) thighway to hell 。

/ f3 C7 e: H  S1 R( u; u我们可不是在一路高速的飞驰向地狱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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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男人在我听完第四首歌就停下来了。许竞显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。但是他表现的很平静，应该早有心理准备。两个人开始钓鱼，时不时交流一下钓友的心得。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才结束这无聊的一天。许竞收拾东西后先走了。我的上网本也基本没电。正等着宋建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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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整篓的鱼全部倒回水里。五六十条鱼在水里扑腾，很是壮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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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怎么把鱼放了？“我不解的问。

”吃也没意思，就当多积累善缘吧。“宋建平一脸慈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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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* m% g% p! A5 A1 j7 E) Y我心里觉得他简直放屁不打草稿，要积善缘一开始就别钓啊。

”而且比起吃鱼，钓鱼的过程更重要一些。“宋建平似乎知道我心里在骂他，微笑又补充了一句。我直觉的知道这是一句真心话。

* u/ d, N7 _5 Q. s1 a3 K1 G1 h# p享受猎捕的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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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我想，宋建平就应该是这种人。

8 ]4 K( K% p6 y8 I9 P晚上我们没回去，就在度假村里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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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/ @" O3 y7 I% O- a0 Q  l; i宋建平跟吃了伟哥似的，相当勇猛，我好几次都被他干到两眼发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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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i8 a" m- i# ]/ t8 \”爽吗？“他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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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跟插了铁棍一样又烫又痛，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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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E& M3 I6 H2 j% |. C5 X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逢场作戏，那这次是百分百被他干的欲仙欲死。只是他大爷向来属于自给自足，真难得来伺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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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}! A) W8 X( w$ T1 I”这是奖励。“宋建平有好像知道我想什么一样，”你今天做的很好。很有眼力。“他摸摸我的头，仿佛摸他养的宠物似的。

他大概指的是我没去偷听他们谈话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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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好笑：”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听力有什么意思，我可不想惹出一身腥来。我已经够‘骚’了。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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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U& E! F  i2 c7 L. [" P! _这笑话实在很冷，但是宋建平却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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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让你更骚一点。”宋建平收了声音低声说。

我觉得宋建平有一个长处，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做出一副君子模样。这次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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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, f( N4 m7 [( M; N* V# x许竞是个生意人。生意人办事很讲手段。

我忘记了这一点。所以根本没有料到他妄图从我这里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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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进入四月份，零八年的北京，在高房价，奥运会，换届选举中躁动的不行。

  \! t- e: h" ~* b' V6 M2 ^许多人选择了离开，更多的人则慕名前来。

和平门附近一个别墅区里的健身房教国标舞的教练走人，一时没找到合适的。老板跟我还算熟，便拜托我去顶两天班。我明明是教瑜伽的，却被赶鸭子上架。

“好歹是高档小区，你这么忽悠人不好吧？”我开课前无奈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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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高档小区才没人在乎你教的咋样。这些人谁不会跳啊？你就是去做做样子，顺便赚点外快。”老板说的别有深意。

& G6 `# t- A4 ?# F" k他大约真以为自己是拉皮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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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信以为真。

, S7 v5 r8 M- H, ?& q  h第一节课果然只有三四个人。但是第二天就有个年轻小姐找到我。

5 |+ H4 V$ P  j/ {0 i- M“老师，我想拜托您去我家教教我哥。”小姑娘说，表情很诚恳。

5 c, }# y: h0 p' ^我仔细观察她许久，看起来不像是有其他意思。小姑娘年纪太小，估计还在上大学，健身房和私家教练的故事应该还不清楚。

考虑了一下，我点头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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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7 C+ D# R/ C) I3 Q* u2 R* i下课后我就和她回家。她家就在小区里。她说那不是她的房子，是她哥哥的。至于为什么这么着急，明天有个晚宴，有舞会，她哥不会跳舞，要临时抱抱佛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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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$ g. Y* }8 x4 H9 ?, l, l- @% Y$ B她哥的别墅不小，上下四层，车库都有两个，大院子里有个十来米的游泳池，旁边全是葡萄架。

) F3 A6 `0 ~$ e4 x; X进了大厅，客厅顶上挂着巨大一个水晶灯，五米六的层高让我眩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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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着屋子的主人的财力。

小姑娘把她哥从楼上拉下来后，我吃惊的发现竟然是许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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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# W* J, Y5 O1 f4 c) [他却笑吟吟的上前朝我伸出手：“屈教练好，我是许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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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O6 V9 c' s- y8 u7 x4 m+ t5 N9 s他毫不惊讶，仿佛早有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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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C6 f- H6 v* Y( I2 a我想了来龙去脉，忍不住想笑。

这个许竞，根本就是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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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上他的手，回应道：“初次见面，许先生，我是屈晓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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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J8 t, A) N$ q9 n4 A: d5 J小姑娘走了之后，我就开始教他国标舞。但是许竞的国标比我跳得好多了。根本不需要人教。

  i8 d# R" r# q7 M  K! i$ C“许先生您什么都会，干嘛还花这个冤枉钱？”我问他。

“其实就是想见你一面。”许竞在我耳边轻佻的说。

: t5 W5 c+ n' P5 {# I. y“上次还没见够啊？”我笑问。

$ f: n- {1 U0 a) S9 P“宋建平在你旁边呆着，我怎么敢上前说话？”他笑问我。

# T* i1 |& X! K" i+ Z7 S' m“看不出来，许先生这么有钱也还有怕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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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权不分。钱又压不过权。我再有钱，怎么压得到比我有权的人？”他说，突然不正经的笑了，“不过怕是一会儿事……做么，又是另一会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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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X; W2 R+ O0 b: E7 z, \3 l6 h* W说实线后有情趣。宋建平喜欢的就是自己舒服。许竞则相当讲究情调。我明知道他找我跟宋建平脱不了关系，但是还是会以为他真对我有什么意思。

$ J4 H+ L0 s; q1 w5 }/ z6 {他这人一看就是情场做戏的风流浪子，前戏熟练又美妙。

除了他自己那根东西之外，各种情趣用品也一应俱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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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S1 i6 @" B/ ]5 ^6 |" d8 ~) j0 N最重要的是，他是戴着套子进来的。

宋建平从来不戴套子，他自己肯定没病，仿佛他也笃定我没有病。不但不戴套子，还坚持要射在我身体里面。如果他跟我一起洗澡，还要用手指去挑拨我。在里面滑腻腻的戳着的时候，还会十分兴趣的让我帮他把手指舔干净。

“屈老师，你看，你这里面都湿了。”最后他会这么变态的总结。

! D8 V7 p, K+ {0 I7 d4 b9 v我觉得他其实根本就是个双性恋。跟女人做 爱的时候，快感不够。跟男人□的时候，又要对方去模拟女性□来增加他的刺激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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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u  w5 p: f3 @& ?+ r+ J) f, U除了道貌岸然的外表，宋建平是个从里到外都扭曲了的变态。

/ I8 C3 V9 v+ m" Q7 o许竞则相对正常很多。且不说他带套子是不是因为对我有心理洁癖。

9 R. X. I+ {5 s7 q& j6 i至少安全套，既保护了他，也保护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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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，他□的时候很卖力、很有后劲，总能坚持很久。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体魄给了他很好的资本。

我想我更喜欢跟许竞上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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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R% z% v9 e& |因为勉强能从他身上闻到不是那么腐烂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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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第三个男人（3） …

我从许竞的房子里离开没过几天，宋建平的四合院里就多了几条纯金色的锦鲤。硕大，活泼。在那群日本锦鲤中间特别显眼。

4 k6 B4 E" W' [5 \. \0 d# }宋建平似乎很喜欢那几条鱼。我后来去了两次，他都亲自喂食。

许竞给我打了电话：“晓易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
我忍不住想笑他：“许竞，你以为我是傻瓜？就那两条鱼，宋建平就能松口？那你的事儿真是小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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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呵……”他在电话那边笑得很开心，“无论怎么说，这都是个切入口。事半功倍。我还是要请你吃饭。”

; Q( n/ g4 T" k) ^“那要看吃什么。”我想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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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g' b) f: _! w5 G2 H. X! A“好。你想吃什么吃什么。”他在电话柔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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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s4 W+ Y. y( ~6 x最后并不是我选的吃饭的地方。许竞选的地方我去都没有去过，是某一家官府菜。整个仿明清建筑里面从服务生到大堂经理一律前清遗老的打扮。

刚进去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。
. K8 I. @( J9 i4 v0 Y+ V1 t
/ e% x4 r; f; H" Y这里的东西贵的乍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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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^+ y1 ?5 |( e8 Z+ X$ E+ e4 t% J不小心瞥了一眼菜谱，许竞点的没什么后劲的酒八百一杯。

我端着酒喝起来感觉有些舌头发软。

5 C4 r8 [( j% o2 f# j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猜测每道菜的价格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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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V# U' t! A/ l5 X9 c2 d“味道如何？”许竞问我。
6 d  X/ Y. ~9 L& N8 i' l; n
) O( ~# U& @: E我擦了擦嘴：“味道？……还行。”我根本没尝出来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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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F$ @- ?6 m# U, n9 X他突然笑了：“晓易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？”

9 B8 a3 f( w* d我奇怪看他：“喜欢？……还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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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你道歉。”他说。

; r# h: _5 Q  Q, t* E4 X“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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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前那次，我确实是有意找上你。”他有些顾虑的开口，“不过，也多亏了你，这次。晓易，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。以后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。你心里不要有芥蒂。我们两个权当今天第一次认识，好不？”

6 |* l$ @/ E6 y我一时有点儿懵了。

9 E$ y6 \& h* Q0 A许竞这人，说话真真假假的，假扮情圣的水准一直很高。这段话倒是真情实意的有些发虚。我忍不住看了又看，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玩笑的意思，但是他完全没给我这个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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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R& k. w& `* o4 ~“你是不是想正式请我当私家教练？”我试探的问。

他微微皱了皱眉头，然后似乎叹了口气？

# T- D! N/ i. B: s. e! \“嗯，就算是吧。”他说。

6 ~# |# q* ?3 R我那颗悬得老高的心放了下来：“许先生放心。这个我很在行。”
" z4 @# D& p' o' B4 ?+ Y
9 v( i# c- }" n3 X8 a; @4 v和他从饭店出来，外面又离奇的下了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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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竞的车是一辆欧宝GT，有着欧美车特性的宽大厚实，漆黑的敞篷车里是血红色的双座位。

/ K1 y% ^- F" x- Y1 e# [车子开出去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，许竞把硬顶车篷升了起来。
7 U* l) L. j$ o7 A0 w3 \% W# t+ b
# x, y0 Z; X1 C0 B. f  t/ b车篷在我身边发出机械咔嚓的声响。我羡慕的叹息。

这真是辆好车。

7 ~, g+ f* K, u/ d# k0 T" \/ [比起宋建平的花冠来不知道要招摇多少。

“晓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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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我回头看他。

+ U  B. F) L  P' ?8 C, `车篷合拢的瞬间，许竞捏着我的下巴，给了我一个火热的舌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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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& C" i+ Y# {! `绿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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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a" p1 h# s; S4 v8 z: n车后响起一片急促喇叭声。

他松开我，一踩油门飚了出去。我们两个人在车上对视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许竞这个男人太迷人。

我都快被溺死在他的甜言蜜语里。

* M/ ^  y& c5 h! V2 R( M( C( w- n宋建平叫我过去，也因为许竞的骚扰，被我连续三四个周找借口推脱掉了。白天都和许竞鬼混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。

晚上就随便找个酒店开房。

安全套用了一打又一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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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1 k; Q+ H1 ~( k$ l4 @- h# ^许竞的精力就跟许竞的钱一样，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似的，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给我花钱皱眉头。这让我又深深地想起了宋建平的“低调”。

0 T6 i% u. Y9 k/ o, l* a5 W08年四月初某一天，许竞带着我去了他自己旗下的一家酒店。那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有两家并肩的五星级酒店。中间有一米的空隙。呈现出一个“L”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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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拿地我和我舅一人投了些钱，拿了这块地。后来他老人家又跟我闹翻了。所以我们一个人建了一个酒店。花了点钱，就挂了五星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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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( o, \! D/ I: x8 z我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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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) ^1 L) v) U; A) c5 a. F; R6 i他倒没指望我接这么大一句话，带着我上了酒店娱乐区。三层的娱乐区是一个大型的KTV。许竞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唱歌。

晚上刚过八点，房间和大厅人都满了，就有穿着七色媳妇的男人领着身着七色连衣裙的女人，在走廊里穿梭来去。时而是十个红衣的，时而是十个蓝衣服的。女人的年纪都很小，估计最多二十岁，比届时的亚洲小姐还要漂亮。每个端庄贤淑的都好像清纯少女。

就好像这个酒店里唱K的人，每个人都穿的人模人样，出去了莫不是名流精英，社会栋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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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# v% }- i; _2 ^房间里的客人如果有看上的，就请小姐“点酒”。七色小姐就带着一瓶名酒坐进包房。有时候是人头马，有时候是轩尼诗。

% T1 g5 t9 E- ~到了近十二点的时候，大厅里主持人上去搞K歌大赛。每个包房都得出人去唱K。三等奖是免房费。二等奖是一瓶1000ML的轩尼诗，头等奖是一位七色连衣裙小姐。

说到这里，主持人一指旁边优雅娴熟的年轻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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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了大奖可要打横抱回去哦！”他调侃。被称之为大奖的女子微微笑起来，很美好。

  e6 P) O& K' R9 Z7 i3 a所有人都哈哈大笑。

4 L( u# U. K( b2 d5 i6 G“晓易，我们包间你去。”许竞对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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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失笑：“我从进来就一直点一些莫名其妙的歌在唱。你也不怕我丢人。”

) S# d1 b& R1 ]“不怕。我看你行。”说着他就给我报了名，“你唱什么？”

$ o2 z5 Q) J+ _& M1 n“嗯……”我想了想，恶趣味的点了一首歌，“梁朝伟的《肉体关系》。”多少年前的老歌。多么直白的老歌。

“好。”许竞也乐了，“就《肉体关系》！”

5 \; k0 S% L& J# W( _3 H$ b! `, N6 R参加比赛的房间十几间，很快就轮到了我。

站到大厅里，灯光打底，MTV就出来了。

# |* w8 c& a* e: T" Q1 h' K2 ^这歌真老。老到半天我都没想起来是怎么个调。直到过第二遍的时候，我才熟练了起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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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杯一杯芬芳香槟，

* ~4 O! E9 H, j5 g6 M半醉不醉开始亲吻，

只想这刻不再单身。
6 X$ t, \9 b: P/ H. D  B2 }
# r: p" {0 a( {0 v抱着身边陌生人，

谁会问梦醒后，

有多少缘与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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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D2 h3 ?3 V3 p' m% @' K1 U+ `……

一起今宵荒废光阴，
8 ^8 d" @5 u8 c& z7 |6 J. q( v+ K
) [8 @  A9 h( T5 ?! D1 E. \栖身在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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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谁会问肉体里，

有一颗温暖的心。”

五音不全，感情不深。我这个半吊子肯定被甩出了前三。

跟包房里的几个人闹了一通，我跑去洗手间，解决了内急问题后，便哼着刚才的调子，便洗手。

“屈老师还真是心情不错啊？”背后传来宋建平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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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抬眼，就看到镜子里反射出他穿着休闲西装站在我身后。那金边眼镜后面眼神很暗。

还不等我反应，他已经靠上了我的背，双手撑在我两边的洗漱台上。

0 C5 O& z0 A2 l* r* n7 B“什么叫……肉体关系……嗯？”宋建平语气危险的在我耳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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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~; h: z; M- |. x8 V) G( \8第二个男人（2） …
7 m0 K) ^8 w0 l4 @
+ p' P6 F: G' j9 f我被宋建平吓到了。
, e8 ~3 g$ t" h5 s
# _7 E7 S( h5 ~/ `8 O5 H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。整个人僵在他怀里，僵直的看着镜子里的他。但是他却突然斯文的笑起来，吻了吻我的脖子。我条件反射的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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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声问我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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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8 ?5 v$ }. n1 f“……一个朋友带我过来的。”我很想避开他，但是又完全不敢动。他虽然没有三头六臂，却让我打心眼里害怕。

5 N1 R  W. j. _& D& d0 m* q5 b“朋友？”他松开了手，站到一边，“是你的学生带你来的吧？一般人可来不了这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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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，是。”我没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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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既然不知道是许竞带我来的。我便本能的不想让他知道。匆匆洗了手，我就往外走。

“宋先生，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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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y! [" v+ H4 {“嗯。”他答应了一声，又似乎不经意的说，“哦，对了，之前你总是没空，这周四我让人去接你。”

; O2 r2 ?5 V/ C' J* ?5 C  C不是问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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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g; E' i, y- k4 I! U+ c" V无法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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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m4 i+ M( K; s7 }1 n( H“好。”我答应了他，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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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l  R0 ]3 t0 M0 T5 m6 Z% D许竞跟朋友们在包厢里唱的很欢。看我进来，他有些奇怪，凑到我的耳边问我：“怎么了？脸色白的跟见到鬼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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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% N: u, V- p" \我勉强笑了下：“没事儿，喝多了，在厕所里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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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' `" v" n; K' i" v5 l许竞担心的拍拍我，给我要了杯热牛奶。我魂不守舍的喝了下去。

: @5 O4 ^2 e! c* q- G那天晚上我拒绝了许竞的邀请，自己一个人回了家。
  B$ |5 i, h) t" a. f! b" i( ~
! y' l. y3 d' e1 R! C我近十天没回过家，张腾却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。把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扔在客厅，我一头倒在床上，张腾被我惊醒。

6 m; Z  D! {; f黑夜里，他把我抱住。

7 w/ g& t9 P; Z, d; k8 {( D狠狠捏着我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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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回家了啊？”他咬牙切齿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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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~/ i- m# R( }! P- X% H; {“嗯。”我不想说话，直往他温热的怀里缩。他浑身的肌肉跟石头一样硬，枕在上面十分有安全感。

“想要吗？”他又问。

2 ]( }4 v. ~8 m“嗯。”

于是他就压了上来，黑咕隆咚的房间里，我们两个人裹着被子，缩在被窝里做了一次。他用身体压着我，带着被子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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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b# y8 E, |  g0 \- o: g" t6 S: l我喘息着，抱着他，突然觉得十分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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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许竞有我好不？”张腾在我头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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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l6 u; O6 R" o“……”我沉默。

" H+ |6 f) z2 s/ J4 x# R5 `' b“谁好？”他把还在我身体里的家伙使劲动了动。

“啊……张腾！”我捶了他一拳，结果拳头痛的不行，“说好了不在家里说这个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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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r( X+ Q# U+ {6 [他一僵，转身就撤了，直接从被窝里翻出去，钻到旁边的被子里。少了他的体温的被子瞬间冷了不少。

“张腾。”我叫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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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背对着我，冲着墙。

+ {  }1 s3 X6 m4 ~1 h) s# W& x7 e“张腾张腾张腾……”我锲而不舍。

他背对着我，声音很疏离：“睡觉。”

' E' Z; e6 i5 h+ k1 Z2 u  U, G过了一会儿，他轻声叹气：“晓易，我真是不懂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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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Z6 R& Y1 j9 X& P1 G) _9 a我本来就快睡着了，勉强睁开眼睛往他那边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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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?7 ?6 g4 F& @" k张腾不懂我。

: ~, c/ s0 ?. \2 i' x2 ~/ }+ y, \他不明白我怎么能把工作中的男人和生活中的男人分的清楚。
) |, Q% F0 g* V: e
8 }# k6 m  s$ ?我其实没懂过他。
, w2 X: l  @8 X1 s0 x; V
! a; `7 B" n/ \1 Q3 A3 Y我很不明白，他究竟为什么就算是这样还一如既往的要和我呆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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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刚刷好牙，出去就看到热腾腾的饭菜。张腾脱下围裙，看看我的模样。

( s$ T4 I+ z- |# f# A“吃饭了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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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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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午饭。”

“好清淡啊。”我看着满桌子白菜豆腐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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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Y8 M4 h5 _1 W: M. i“你眼圈发黑，皮肤蜡黄。在外面吃伤了，吃点清淡的，养脾胃。”他给我盛了一碗米饭。

/ Y- y! u( g7 i0 c5 c张腾有些洁癖。

2 ]% i/ _. [8 s2 c; X5 d家里总是要打扫的很干净。东西一定要用大大小小的各种储物盒摆进去。整整齐齐放在固定的地方。

: h* S8 f) @" I6 c) m- Y他还做的一手好菜。

2 k4 g, ?6 Z0 u# S- \& D+ K' |% X: D( x我想这就是我当时心动的地方。

没有人不希望在回家的时候，家里干净整洁，还有一桌子特地为你而作的饭菜等着你。

只是能做的好饭菜的不一定是温柔的好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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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不穿衣服的不一定只有禽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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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2 L# o( c: y" ~道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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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可以一边温柔对你，一边可以喝酒揍人，一边可以拿了你的钱出去挥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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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7 w! e4 {* m: h" ]我曾被他迷惑过。

后来才了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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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热饭、好菜、打扫卫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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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为了让他自己活得舒畅。

' l9 b7 v# e* N5 `而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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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6 P$ ?& U7 E只是他捎带去满足的对象之一。

这一天是星期四，下午三点多，宋建平的电话打了过来。我本来窝在床上打游戏，也只好听他的话，下楼去坐车。

# K: r! q' @1 [; S* M$ L上车之前我往自家的阳台那里看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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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正把春秋被子翻出来晒。他用藤条拍打着被子，发出啪啪的响声。表情和我06年初遇他那时一模一样。

我突然有些依依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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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3 T  h& ]5 c1 v" d% I我想，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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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照旧把我送到了那个四合院。

许久没来，这里有些陌生。
0 T& b3 |! M1 d* s3 G4 o
" R* l% W4 `& w, b+ [! d4 M  k从院子里就看到宋建平坐在书房里，手里正在看什么文件。我默默走进去，脱了羽绒服，坐在横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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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仿佛没有看到我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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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O5 k' ]. d" n, N: j一直在看着手里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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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沓文件很厚。

他慢慢地看着，很久才缓缓的翻上一页。

' _9 R( I2 o. U. c) ?过了许久许久之后，他才放下文件，抬头看我，微微笑着：“屈老师，抱歉，我刚太入神，没看到你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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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i0 c$ S& K% U  w“没事儿。宋先生是大忙人。”我笑着答他。心里却好像打鼓一样。

宋建平从来没这么冷落过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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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0 e' X( S: a4 g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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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K  j0 s8 \/ I他站起来，拿着那沓十分厚重的文件走到我旁边，笑着说了一句话，我脑子顿时“嗡”的一下。

8 Y7 d( _# H, V9 t2 x& N“昨天晚上带你去的人。是许竞吧。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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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要镇定，却完全做不出来。

他瞧我不说话，弯腰凑到我的眼睛底下，还是笑着，金边眼镜一闪一闪的。

“老师你怎么不说话？是不是许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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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$ ^! ?9 |8 K- R, {. A9 _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，和宋还是和许，又有什么关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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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( ], l4 w* G$ t" Q. s“是。”我回答的声音又急又尖，缓和了一下才说：“他是我的学生。”

/ I3 _% K  r: o; y& n% o0 P! Q“呵呵……”宋建平伸直腰杆，“老师的学生还真多。”接着他把手里那沓文件，放到了我旁边的矮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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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敲了一下。
! w" ]/ C& Q: X6 Z
“屈老师，这个，请你看一下。”他的声音，低沉而缓慢，中间暗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。危险的让人害怕，我恨不得这一秒就从这里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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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H/ h: ^- b# l: w* F3 @, @7 I但是我没有。

我拿起了那沓文件。
9 y0 F/ e) o5 r: m4 u2 ]
宋建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。

9第一个男人（4） …

8 P+ ~. r; a, P/ r6 w文件很多。

按照日期排列。

最早一份是1982年4月15日。我出生的那天。详细记录了我母亲生产时的事情，包括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金额接着是我的个人档案。从小学一年级起到我大学毕业。一套是正规档案，是现在还放在人才中心档案库里的那套。另外一套是非正规的，记录了许多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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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说什么时候去什么银行开了什么信用卡。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谈了恋爱。什么时间在什么商场做了什么消费。

4 C, L" P; L+ ^- Z- b我的老师是谁，我的同学是谁，我的父母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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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x% j7 G% o/ U$ p6 T! v我的银行账号和密码、网络聊天工具和密码、EMAIL地址和密码、网络ID和密码。最可笑的是，竟然还附带了从我上网开始所有的聊天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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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是所有和我相关联的人的档案。

父母。亲人。客户。朋友。

- P! j$ R0 G' ~% l+ R" O* D每个人的资料都详细到难以想象。我只能匆匆翻过。手指发冷，手心是汗。

: v! `5 [/ Y8 J接着我在一个名字上面停了下来。

张腾。

$ S4 b7 v' j4 h& C% `附带的照片是他在健身房里照的特写。翻开后页。里面用打断的文字描写了他跟我认识的经过，做 爱的频率。甚至包括近期做 爱时的裸照。

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十足的羞辱。
5 a- E& ~% d; a4 e, E7 x
' V( _5 _% P0 _' m3 M我不介意滥交。我喜欢做 爱。
1 H- `+ W3 ^& F- V/ X. v9 b
但是不代表我喜欢把自己的生活袒露在别人面前，毫无隐私。

我是人。

' `* S5 @. g0 U6 Q不是隔着玻璃谁都能看的发情的猩猩。

6 o7 q* j0 O5 w* N. \5 ^双手紧紧抓着文件夹，满腔的怒火和羞愤让我浑身微抖。我抬眼，狠狠地盯着宋建平。他那个笑，更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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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; w) g4 Q- S: G( F( X& z“继续看。”他说。“天都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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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\* C5 p6 R& D1 m) {他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。

; X& x+ \, X( S悠然自得，轻车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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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! I8 T, R! ^4 S我忍不住要去想，在这个四合院、这个房间里，究竟有多少人如我这般，羞辱、尴尬、愤怒又恐惧的看着自己的一生被人□裸的用文字，一个字一个字的剖析成不带感□彩的文件。

0 E& b" l9 O! W% ?3 l仿佛我就是那份文件，我就是那个物品。

我压抑着内心不住泛滥出来的荒谬想法，脑子里茫然迟钝，硬逼着自己咬着牙继续看下去。

( c" X0 i. `' N! d+ @/ ]" y接下来的资料是近期的内容。
5 ]4 p' Z5 M, C, v
我注意到有一份对我的调查文档，左上角的日期是在08年一月份的时候。那个日期是我刚和张雅丽勾搭上。
  M1 _  t7 S, Y' W# U- }
3 \( X' \( s2 S0 c宋建平其实早有预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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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  Q  z- M# m9 V+ G0 O: U7 G4 `“你真的以为我会随便跟什么人在雅丽的家里偶遇吗？”宋建平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。“而且还随便的告诉你她是我情妇。”

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，他从车子里探身出来，告诉我张雅丽是他二奶的时候的表情。

/ [5 m& a! ]" C8 ?& t那分明是对唾手可得的猎物的戏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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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件接着是关于我每天活动的记录。附带了大量的照片，都是近距离特写。照片里的我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偷拍。可是文档的日期却的的确确是一天挨着一天。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安排人在跟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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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B1 {5 q$ y- k+ I# C* `在哪里，见了谁，和什么人吃饭，和什么人睡觉，花费了多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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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w; U; e9 R  [9 ?- B2 y  k% z" c5 @精确到了每一句话。
! M! G' g6 Q; k' ?# r: ]' M0 J  |$ o
( d8 O. H8 o, }# {- X- o9 N& M我还没有翻到最后。但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。

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，我猛然站起来，把手里那沓文件狠命的摔倒他的脸上。羞愤的情绪燃烧了我身体里的每一分力量，我站在那里，急促喘息着，却依然感觉窒息。

文件很厚，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巨响。宋建平的眼镜被撞到地上，鼻梁那里被蹭出了血。他往后退了两步，背后靠在了仿古的书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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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7 {0 |$ @* {' P2 a7 D% a' m9 X然后他睁开了眼睛。

( L1 T- G1 P( z' J, T. ]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冰冷。

我的人生在满地散乱的纸片里，被他漫步经心的踩在了脚下。

他要碾死我，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。

' ~0 t2 J4 p' A4 F# r带着冷笑的他，缓缓擦去脸上的血丝，然后用依旧温文尔雅的声音问我：“屈老师，晚上想吃什么？我最近知道了一家不错的官府菜。”

官府菜？

8 P( n; c# f; G  R“哈哈。”我突然觉得很搞笑，失力的坐了回去，挫败的问他：“宋局长，您想让我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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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Y$ ^$ ~) {5 w, p6 @& H7 L1 W“我在亦庄那边有套房子，空了很久了。”他的声音在正前方传来，恍惚似一场噩梦，“你从通州每天到市区上班很远。不如住过去吧？等安顿好了，你找找资料，填写表。我帮你把户口转到北京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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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E- G9 w& O% q6 m) }8 G7 n$ A我不由得想笑：“你以为我是张雅丽？我自己有房子。我不是女人不会生孩子。要北京户口干什么？”

住到他指定的地方。变更户口到他指定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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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他妈类似他的所有物被打了印记一样。

“你考虑一下吧。”他没有说太多，看看表，“我们去吃饭。”

5 p) A5 n0 j7 ^- ]* f2 }+ _“我不饿。我想回去。”我无力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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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o: s" S% S& V5 i3 c“……那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说。
2 ^* g- j9 p- T( T% e! B
( o" G) ?# ]/ n“我自己走。”我拒绝了他的好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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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?6 i% u) Y, s% f“晓易。”我打开房门的时候，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，“你15号过生日对吧？还有七天。我给你七天时间考虑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说，“无论你走到哪里。只要还在国内，我想我都还是有些办法的。安心在家里呆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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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觉得一阵窒息烦躁，回头问他：“宋局长，你只要勾勾手指，一堆人上赶着做你的买卖。你干什么一定要逼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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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抿嘴笑道：“我这个人其实很专一。”

我操他妈的，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他妈搞笑的冷笑话。

出了四合院之后，我忍不住爆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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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e- |, K, K, P5 T! j8 P5 a七天？

1 `) M- H) u7 v8 ?+ R" o0 l- ?其实根本就没有七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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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宋建平稳操胜卷。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走了一会儿，才觉得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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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@/ F3 E% a. s7 L7 y羽绒服没穿。

0 G# A3 Q$ G: j1 |% C. [( {钱包在羽绒服口袋。

我抱着膀子，在黑下来的巷子里瑟索。偶尔可以看到一两个昏暗的路灯。但是光线一点一点的沉在了更多的黑暗里。

我的心也在下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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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第二个男人（3） …

; p" S) J& y. f' S7 d6 S我在口袋里找到了两块钱。

幸亏了这两块钱，我能坐地铁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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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铁里有很多陌生人。其中也许就有宋建平派来的人。就在人群中的某处。

一个小时之后，我到了小区楼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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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^$ v- r; f3 G, H1 X6 h; e我的房子里没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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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不在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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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N$ Q. t" d6 |' ^( P: Y: U4 J/ D谢天谢地。这给了我充足的时间，洗澡、吃饭、换衣服。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遮挡起来。等我躺到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，新闻联播才刚结束。

# V- ?9 I3 p9 I, V宋建平确实很有能力。他积攒了很大的力量，一下子释放出来。把我震懵了。可是他究竟算个什么职位？能把我怎么样？真的在国内就能一手遮天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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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z5 @+ h" h: ]& d; N& c, A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的。

4 u& n, N& g/ a2 N- P4 R; X我出来工作三年，存了十几万。现在住的房子卖掉，还了银行房贷，也还能有个二十几万三十万。加加减减，假如离开北京，我身上能有五十万左右的样子。带着这笔钱，回老家。我想干点什么不行？

我心里安稳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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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张腾回来了。

他看到我就愣了：“你怎么在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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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建平晚上有事，我就先回来了。”我随便找了个借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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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0 t9 c- z8 C9 e, o4 q0 j“哦。”他关了门坐到我身边，抱抱我，“脸色不是很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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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受风寒了。”我说。

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。

; E% S, r2 W8 d; M0 \; D还有我熟悉的烟草味道。

- C  S2 U! k* d" h" E: X* K' d: m0 g“张腾。”我推开他，扶助他的肩膀，严肃的看着他，很认真的说：“你跟我回老家吧，我们自己做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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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. X" y% Z: ^- a5 E9 q我想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认真的请求过什么人。

张腾让我又一次破例。

他一愣，随后惊讶的笑了起来：“晓易，你说什么？是不是喝多了？”

“我说，你跟我回家吧。我们不在北京干了。回老家，自己开个小店铺。自己当老板。”我耐心的重复了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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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？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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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垂下头，摸着他的牛仔裤。裤子绷的很紧，下面是强壮的肌肉。

; m' R- f. L( @/ y* A* n) Y- \) n“怎么说呢？其实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。我们06年就出来在北京混。够久了。你的钱加上我的钱，至少有七八十万。咱们回老家买套房子，再开个小店，绰绰有余。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不是也挺好？”

“那你的客户怎么办？”他问。

我有些诧异，瞧着他，他侧头避开了我的探视。

; s8 u  s' K5 f( C/ {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未来，关工作什么事？

" y: f) J% C9 Q" U; R我心里顿时了然：“张腾，我是认真的。虽然很突然。但是，悠闲地生活，不是也挺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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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站起来：“你大概真的是有些生病。明天早晨你就会觉得自己很荒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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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\; k4 M$ f7 \" d+ H0 @" X“张腾！”我喊他。

他从厨房给我端了杯热水出来，手里还捏着几粒维C，温柔的对我说：“喝感冒药不好。多喝一些VC，喝完早点睡。明天我们起来再讨论。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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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g  L' i, g1 I. ?, M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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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e3 v  j  j7 @8 D% E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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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" H1 K0 a# v2 p. x“张腾，我是认真的。我请你好好考虑一下。到我生日那天。行吗？给我个答复。”我几乎在请求他了。

“好。我知道。”他点头，重新递给我热水和维生素。“吃了吧？”他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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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开始过去。

9 R* \9 d# X: g; Y9 O  v2 m2 [我开始出现一种错觉。张腾只是事出突然一时难以接受，并非不同意我的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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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}% j; N. e2 u4 d我开始陆续给我的客户打电话，告诉他们我可能不做了，并且给他们介绍新的教练。

0 L( _3 c# N. W/ @1 A& I# Q2 J轮到许竞的时候，我犹豫了一下，没有打给他。宋建平是因为什么突然发威我不知道，但是许竞绝对是导火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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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: I9 e: N) e, k不去联系他也许才是明智的。

四月十五日那天，我早早就从外面餐馆叫了饭菜。摆了一桌。

我在等待张腾回来。我想的很好，就算他不同意，我也要说服他，甚至告诉他真相，甚至把他打晕带走。

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。

$ N! B+ g# G& Y: f( N+ G+ e0 u' J5 H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其实挺喜欢你的。”

0 W% ?3 [6 m  c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们一起过日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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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Y" Q2 \  h5 D* D- w2 s& @) i) U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们去见爸妈。我爸妈如果不承认你，我就绝食抗议。你爸妈如果不认我，我也会好好待他们。不给你丢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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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想说：“张腾，如果可能，咱们就这么凑合过一辈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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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了又想，等了又等。

饭菜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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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灯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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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钟指针过了十二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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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结束，“再见”两个字静静的挂在屏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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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哈哈的笑了两声。

0 G9 ?, A9 W0 ]1 s我这个蠢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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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/ \0 B9 _! f* t2 ~3 z$ w1 y7 a我竟然真的又一次相信张腾。
8 B0 w2 l& \2 |5 v( e
. Y/ b$ ]& `& Y' X相信他每天晚上的拥抱，白天热腾腾的饭菜。相信他会跟道歉的时候说的那样对我好。相信他再不会骗我。
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。张腾走进来，边脱外套边开灯。他瞧见我坐在餐桌旁，面前还摆着一大桌子冷掉的饭菜。

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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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P( W" J/ O# q* T  s3 N  r“晓易，你干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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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! y' f5 ^; I5 L/ t0 c; L* t. A我不说话，只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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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上一次露出奇怪、困惑、恍然、心虚……最终愧疚的表情。

, M4 L7 j4 ~& i7 N他坐到我的身边，身上的酒味和烟味依旧。他抱着我，深情又内疚的说：“晓易，对不起，我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。这两天真的很忙。”

我的生日已经过了。

" {/ i6 F. e& e0 R“没事。”我很宽容的笑了一下，接着我说：“张腾。我们分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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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x: j/ g* U3 ?) B3 N“什……什么？！”他又一次措手不及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他滑稽的样子逗得我忍不住大笑。

“晓易，你开玩笑的吧？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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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腾，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在开玩笑？”我推开他站起来，进了卧室。“让你今天搬出去也确实太不人道了。我给你十天吧？不，到月底吧。你月底前把你的东西收拾好，然后滚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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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晓易！”他跟了进来，惊慌失措的望着我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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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V& t9 ~' Y6 v$ z“我没怎么。”我从抽屉里拿出购房合同、银行卡、还有身份证，放到一个小包里，背起来，绕过他走到门口。

“晓易！”他一把抓住我，“我知道我忘记你生日是我不对。可是你至少在给我一次机会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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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  x1 H) t  I: A“放开。”我回头冷冷地说。

# o: n! O. l" H$ I+ o. j. R7 o# C“晓易……”他不肯松手，低声哀求。

“张腾，我再说一次。没有以后。”我用力地重复了一次，看着他那副样子，虚弱无力，“张腾，你喜欢跟我在一起，我知道。但是，我说了，请你放手。”

2 N, p( j3 }6 T  E6 z7 @他浑身一颤，茫然的看着我，松开了手。

4 i2 W! T% c5 K& G0 f他脆弱的就好像需要人去呵护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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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" u2 G* N( p, h多久次，我就是被他这样的表情迷惑，饶恕了他的错误？

& u6 x% J+ ~( v7 |% {我想不起来了。

, L" M6 A3 }3 o( b8 m+ ?3 F9 z只是……

我走出楼梯口的时候，看到了宋建平常坐的那辆黑色奥迪。

心跳顿了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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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B2 h" t8 h. P# j4 b& E5 V只是再没有以后。